那少年退出去已好大一会儿了.
太平公主似是已经忘了这留下来听自己吩咐的儿子,望着张宏走出的殿门,有些出神,在想些什么.那深凝的眉头,更让公主多了几分惹人怜爱之色,小妇人之姿.
站了好大一会儿,薛崇简看母亲似是完全忘了自己,忍不住轻咳了两声,也不敢说话.
太平公主这才转身,瞥了他一眼,竟是走回塌前,轻轻坐了下去:“这少年乃是何人?”
薛崇简苦笑:“不识得,乃是孙道长一位故友之子.”
“故友之子?”语带不屑,太平公主又道:“既是来求药的,那自便是孙道长的病人,想来,孙道长也定不清楚这少年底细.”话至此,太平公主也不再多言,只是看了薛崇简一眼.
薛崇简会意,拱手:“孩儿这便去查.”顿了顿,问道:“只是,宫中……”
似是先前张宏的话已然够多了,太平公主也不想听这关于宫内传来的烦心事了,略显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为娘说过,这宫中之事自有为娘来定夺,你还是不要参合的太深.”
薛崇简有些不甘心,但又不敢违逆母亲,只得施礼,退了出去.
看着薛崇简退了出去,太平公主暗暗摇了摇头,自己这儿子年方气盛,一心想成那不世之功,却怎会明白这不世之功成了反倒不成的好.想到这儿,却又不自禁想到方才那俊俏少年那侃侃而谈之神态,那似是这天下再无任何事能重要过他所求之药地胆色.
不过那少年怎会能知如此多事?仅仅从燕钦融之死便断言宫内祸事即起,甚至也看出韦氏根本也不敢对自己怎样,须知,这天下,权势还是握在那皇宫中的后院之中地.难不成便连自己手中的力量这少年也能知晓?轻摇了摇头,太平公主暗想这绝对不可能,这几年来,自己一向谨慎,即便是在韦氏已然将自己逼至绝路之时,也不曾动用半分手中之力量.
这也罢,便是自己那皇兄归天之后这权利的分配,这少年居然也能完全摸清韦氏的心意,自己的打算.
不可能,不可能……
太平公主想的入神,似是对自己身遭丝毫未察,一道身影小意从殿后走了出来,甚至在她身后站了许久,她也未曾察觉.
良久.太平公主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抬了抬手臂,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这少年如何?”
尖细,沙哑的声音才那影子口中发出:“看不透……”顿了顿,有些干涸的一笑:“老奴太久未曾出府,便是谁家出了如此少年也不得晓,真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
这声音,落在公主耳中,让她安心了几分,也是一笑道:“人才,倒也确实算得上,只是不知这人才究竟是天生的,还是有人暗中授意的.便是有人授意,但有此胆色,也确实了得.”
“还是等二公子回来再说吧.”沙哑的声音噶然而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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