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便参张尚书与裴尚书二人的吧?”
窦怀贞奇怪,他不明白宗楚客的意思,但仍是点了点头,道:“不错.”
宗楚客又是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让人觉得很是莫测高深:“仅凭中饱私囊此罪,怕是不能让两位尚书伏诛,不知窦御史可还有其他罪证来参张尚书与裴尚书?”
窦怀贞大觉莫名,他更是不明白宗楚客究竟是何意图,难道宗楚客便不知自己只是为了阻止那二人拜相?阻止他二人拜相,仅这一项小罪便可奠定.奇怪着,窦怀贞也便道:“并无,本官只是想在此早朝时节点醒二位尚书,莫以恶小而为之.”
宗楚客不予置评,他知道韦后投向自己嘉许的目光,他也知道韦后对自己的信任.所以他极为平淡的点头道:“莫以恶小而为之.好,好一句莫以恶小而为之.”说至此,宗楚客却是话风一转,似是窦怀贞此言实在是滑天下之稽,愤然道:“窦御史居然也懂得莫以恶小而为之!这倒真让本官侧目!只是不知,在窦御史行那些圈党营私,结朋营党,污蔑忠良之事时否记得有此莫以恶小而为之?!”
窦怀贞脸色大变,连连指着宗楚客:“你,你这是在污蔑!宗尚书此话是何意?可当知在朝污蔑朝廷御史是何等之罪?”
宗楚客冷笑不已,竟然也从袖中抽出一张奏折,面朝新皇帝:“启奏陛下,窦怀贞此人,实是大奸之人,他以己身御史之便相胁吏部王侍郎,兵部张议丞等人投其门下,图谋不轨!臣连日彻查,有此凭证,望吾皇明鉴!”宗楚客口中的吏部侍郎,兵部议丞,其实都是韦后的人,这点,殿内百官大都知晓.但,偏生谁也无法反驳.而至于宗楚客手上那张奏折,又有谁敢去检查那是否为窦怀贞的罪证?
步步为营,巧设圈套,连消带打,反攻其要害.宗楚客此人,倒确实无负太平公主之赞赏.
看着已经渗出了些许冷汗的窦怀贞,宗楚客又道:“据我所知,当朝御史持身不正,那此御史所弹劾之人,理当再议.”说罢,宗楚客噤声,不再言语.他已经十足做好了这戏,也当然为张希与裴谈平了反,接下来,该如何断定,也就是韦后的意思了.
果然,韦后在宗楚客说完之后,面带微笑,她暂时不想开罪窦怀贞,换而言之,也就是还不想与太平公主彻底闹翻,那不是她本意.所以韦后也便见好就收,挥手示意退了下去之后,韦后佯怒:“成何体统?你等俱为我大唐之栋梁,如此不辨黑白便相互攻奸.实在是太过不该!”顿了顿,韦后放缓了语气,道:“当此时刻,先皇新丧,百事待举,正是我等齐心之时.望你等好自为知.分清孰轻孰重……”说话之时,韦后的目光是放在薛崇简身上的,话中似是另有他意.
阿奴注意到了韦后的神色,刚要去提醒皇上宣布任命三位宰相之事,却又有人站了出来,直接言道:“臣以为,先皇大丧之日,实不该一任三宰相,还望皇太后深思.”
说话之人,又是陆象先.韦后看着陆象先,心头暗恨,她在想着当着这百官之面,是不是真的有杀鸡敬猴之必要?但没等她做决定,一连又出来十余名官员,皆是附议陆象先之话,认为陆象先言之有理.
韦后大恨,看着那台下跪着十余人,她实是无奈.无奈之间,韦后便又想到了她的智囊,宗楚客.待看到宗楚客也是皱起了眉时,韦后知道,确实有些麻烦了.这十余官员,都是各地前来述职之人,她总不能尽数杀了.
宗楚客还在想着对策,但很快,他知道他不必再去想了,因为大局已定.
随着薛崇简的出面,太平公主一党在看到二王爷站出来表示也不赞同任命三名宰相之后也都随其身后,一一表示附议.
局面彻底失控,韦后发觉即便是如今,她也依然不可能随心所欲.
随即,临淄王李隆基也站将出来,而分封外地的诸王在看到李隆基的立场后,稍稍犹豫了番,也都随在李隆基身后.大唐,到底还应该是他李家的大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