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水牢中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气氛。
陶笛儿默默不语的守着火堆,绞尽脑汁想着这古怪气场的由来。明明两个人还是一般的作息、一般的交谈,话都没有多半句,但为什么会感到像是被人盯着一样,浑身上下不自在?想起当时李忱那幽惑的寒眸中静燃的火苗,陶笛儿生生打了个哆嗦,双掌一拍,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
原来如此,不是不正常,而是太正常了!正常得两个人连眼神都不多交流一个,似乎一切都又回到了开始的时候。一个冷漠淡然,一个狗腿谄媚……
陶笛儿想着不由皱眉,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难道人家看了你一眼,就是看上你了?所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一个二级残废的“残花败柳”,怎么可能入得了人家皇帝大人的法眼?果然是只有一只眼睛靠不住啊……陶笛儿极力安慰着自己,苦笑一声,但心中却已经开始暗自惊醒,发誓今后一定要言语谨慎些。这位主儿她可招惹不起,到时候万一不幸中弹,岂不是要进宫被啃得小命都不剩?
但此刻的陶笛儿却忘记了一个定律——
这个定律在穿越的历史长河中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傲视群雄,独霸武林。此定律名称即为:女猪无敌!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穿越轨迹已经回到穿越正统路线的陶笛儿自我小白催眠着,一边等着外出巡探的李忱回来,一边静静思考一会儿怎么样才能打破两人现在若有似无的尴尬。
李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女子托着精巧的下巴靠在池边的石头上,异色的眸子映入火光,光彩熠熠。脸上因温暖而有些晕红,樱色的唇瓣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回来了?”看到李忱,陶笛儿心中也微微有些不自在。想到也许是自己会错了意,不由更加尴尬,连忙站起来问了一句。但话一说出口又有些后悔,怎么这语气这么像是等待丈夫回家的女人说的?凡事只要是心里有鬼,那么一切就都复杂起来。
李忱听到那平凡家常的话语,心中也腾起一番奇异的感觉,深深看了陶笛儿一眼,很给面子的给了个反应——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间又是一片诡异的尴尬。
陶笛儿握着拳头,心中鄙视自己。你一个已婚妇女瞎联想个什么劲儿?人家对你没想法,当初那深情的一眼也是意外而已,干嘛自己找尴尬?心里想着,但还是没骨气的轻咳了一声,道:“可找到了什么线索?”她对李忱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只要一提起正事,此人就会变得极为干练敏锐。
果不其然,李忱听到陶笛儿问起,立刻神色一正,道:“这两天我已经将这里的溶洞能过人的地方走了一遍。”说着,他捡了条柴火枝,在地上开始画起这溶洞的脉络走势。陶笛儿见他画得极细致,不由也被吸引,不由自主凑过去看个仔细。
李忱冷眼看着那人慢慢接近自己,不知为何心里腾起一丝甜蜜之意,但心神一动,连忙又将这种情绪压了下去,将精力集中在笔下。
陶笛儿看着那一条条复杂错综的路线,又是感慨又是敬服。没想到这种黑灯瞎火的环境,此人不但记忆力超群,还能将方向布局辨认的如此之准确,果然应该感叹一下,人比人气死人吗?若是前些天的气氛,也许陶笛儿还会吐槽一句“究竟是什么大脑构造”,但此刻她从心里就想着划清界限,于是脸上也就淡淡的。
李忱不知为何忍不住去看那人脸上的表情,却发现那张小脸认真的盯着自己所画的图,心中顿时有种复杂的情绪,不知是失望多一些还是欢喜多一些。他已然发现了无论什么时候,陶笛儿就会不由自主牵引住他的心神。至于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甚至也有些记不清了。恍若是原因如此……
若各位看官是李忱的这样的人,就肯定会意识到如陶笛儿这般的存在,绝对是头等的隐在威胁,必要除之以绝后患。但那一次交谈后,李忱却发现自己那种心思竟不知为何淡了。反而腾起了一种莫名坚定清晰的愿望——
这个人,朕要!
明确了这个目的,李忱的心思也转了起来。不是没有感觉到这个女人有意的躲避和故作痴傻,但他属实对如何进行下一步行动没有思路,况且此时最重要的还是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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