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到底是没去这边的书房,因之前净曦已经给她送来不少的书了,她之所以踏进这个院也是听说他们能把腕子掰得如此惊天动地横跨了一个府。如今两人也不掰了,七月也不愿意总在这里闲逛。
她依旧回去看书,经过了昨天,从净曦身上得到不少提示。她决定今天开始着手归整,集合驭法以及灵法,与紫卷相融合。没过一个时辰,净曦便打发一个小丫头给她送来了一个小册子,七月展开一看又是吃了一惊。墨迹未干显然是刚写完不久,里面详细记的是风灵的驭术以及风灵自身的各项脉引之法。不仅有这些,还加注了一些他的见解。看那字迹工整,虽是蝇头小楷,但整个册子干净不沾半点墨印。而且听来的丫头说,他是先洗澡换衣服,又吃了东西什么都没耽误。
这于七月而言是无形的鞭策,她道了谢后便醉心其中。桌上的茶凉了又换,她也没想起来喝一口。边上不时添点心,她也顾不得吃。眼前由明到暗又增了灯火,而她像是完全进入自己的神思之中,有时深思有时感叹,有时运笔如飞有时呆呆怔怔。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这一天她竟坐在这里一动未动,连茅厕也没去一次。腰背整个都是麻痛连成一片,连带头顶都觉得酸胀,手腕痛的动一下都在咯咯作响。胃早就瘪瘪的贴着脊梁,但心里充盈饱满。
她像是又回到碧游宫,又回到那个晚上,为了优优而彻夜苦读,因心系她的安危绝不轻易去做那残酷的取舍。千百本书籍里去拼凑有用的几句话,在那个时候,天生的良好记忆力只是为她开了一个头,而契而不舍的努力才能让她绽放最大光彩。
七月抬着酸痛的脖子,便看到倚着书架的流火。他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却不曾打扰她,不曾出过一声,不曾劝她休息亦不曾让她吃喝。他眼中有着跟她一样的疲惫和满足,亦有着让她眼窝发酸的心疼和关怀。他手里托了一个小盏,见她抬头,便笑着抬起向着她:“党参狗杞猪肝粥,还是热的,要吃吗?”曾在碧游宫的时候他做过一次,益气护肝又明目,最适合劳神费眼的人来吃。那时他还有些懵懂半解,不过此时他心里眼里便全是她。小小的青瓷盏,在他的手心有如煨在小火炉上,以最合宜的温度保持了粥的营养与美味,一如他内心的呵护。
无数次想打断她,在他看来,她的健康比任何都重要。但是无数次的忍住,她全神投入的表情,像是无形的手将他的心捏得疼痛却欢喜。
七月笑着,眼中却酸涩。点点头微哑了声音说:“当然吃,我好饿呀!”
流火把小碗送到她面前,撑着桌看她:“今天瞅你受了刺激,所以我便忍了。不过废寝忘食也有个限度,你再这么着可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受刺激了?”七月一边喝粥一边说着。
“那碧丹净曦跟耒殿掰了一宿的腕子,后来又打发人给你送风灵的驭术不是么?你肯定想,他也是个普通人,怎么就能把自己练成这样?你到了这里好几日,只顾舒服了却没了以往的发挥,所以今天跟打了鸡血一样抽疯!”流火弹她的脑门,“那小子瞧出你愣,故意拐着八道弯的来敲打你。你再傻了巴几的卯这个劲头可真的中计了!”
“啊?他不会的,你多想了。”七月揉揉头,三口两口把粥吃尽,举着碗说,“再来一碗。”
“反正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流火接过碗,顺便把她一道拉起来,“回去吃,厨房好些菜呢。耒殿老早就想让你出来吃药,那小子把她骗走了。”
“又去掰腕子了?”七月听了一怔。
“没,明天十五,现在街上就有花灯会,他们两一道去看了。”流火哼了一声,“那小子若是没存算计你的心才怪呢,不然干什么把耒殿哄出去?”
七月转了转眼珠,突然笑得十分暧昧,拿肩膀顶顶流火说:“哎哟,怎么可能是算计我呀?明明就是在算计耒殿嘛!”
“什么意思?”流火垂眼看着她笑得很具暗示性的样子,突然直了眼道,“所以我以前说你,有时精的可以,有时就傻的冒泡!你当碧丹净曦是云宁扬啊,一下就中了招?”
“那他拐着八道弯的算计我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就认定了我通融紫卷以后对驭者有帮助?他怎么就能这样确定呢!”七月抖着肩哼哼着,“还没我的想法合理呢,他就是看上耒殿了!”
流火哧了一声,把空碗往她手里又一塞,拎着她的脖领子道:“你还是敢紧回去吃了洗洗睡吧,这会子已经开始做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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