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皱着眉从一楼跑到三楼,再从三楼慢慢步到一楼大厅,找遍整个图书馆,也不见七月的踪影,更加奇怪的是,她那只从不离身的白猫此刻却老实呆在房间里,没有离开半步,彷佛知道它的主人并没有走远一般,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直到他仔仔细细地把图书馆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最近七月常去的那间小画室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雪言暗自揣测一番完后,心中的大石忽然落了地,顿时一身轻松,随后便笑着泡了一壶七月最喜欢的花茶,静静坐在落地窗前等着,纤长的手指细细摩擦着银质的茶杯,圆润的指甲在上面来回刻画。
等待的时间越长,雪言嘴角边的笑意便越深,好似被风吹了一般,笑容逐步扩散开来。
她以为她逃得掉吗?!从一开始,她就没得选择!
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银丝,眯着眼望向窗外,太阳已经渐渐沉入西山,天边的红也是越来越深,深到最后变成石墨一般的黑。
外面院子里的草丛里传出一阵细碎的声响,一团白乎乎的影子一闪而过,没入黑暗中。
他了然一笑,没有想要追上去一看究竟的心思,端起桌上的茶杯,继续细酌。
看来,等下某人回来又要闹翻天了。
再次回到画室里时,七月的神情已不再是惊讶不已,细细扫过墙上的油画,仿佛看到了柯基回头时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更是暗下决心。
无意间瞄到窗外,方才发现天色已黑,估摸着那只白狐狸也早就回来了,这回可惨了,一定又会被他以旷工为由扣了工资去,想起自己那早已为数不多的微薄工资,真是肉痛啊!
一定要打倒万恶的资产阶级!
七月在心里高喊一句后,便垂头丧气地去打开门,一步一步地走向一楼。
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雪言刚好喝完手中的第五杯茶,投也不抬地对某人缓缓说道:“给我个理由,我可以酌情考虑一下你的工资问题。”
瞧瞧,资本家的丑恶嘴脸露出来了吧!果然,无论在哪个时代,无产阶级都只有被压迫的份儿,呜呜,真是太悲惨了!七月在心中使劲啐了一口,随即又换上一张极其狗腿的笑脸迎上去,如同一朵向日葵般在白狐狸的面前开得那叫一个灿烂啊!
“我拉肚子去了,没办法,中午可能吃错东西了,蹲在厕所里面拉得那个稀里哗啦啊,感觉肚子里的肠子和五脏六腑都被这一下子拉了出来……”瞧见狐狸那张开始发黑的脸,再看到他握住杯子的手指正在颤抖不已,七月连忙识相地闭上嘴巴,当她什么都没说,嘴角却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诡计得逞的笑容,哼哼,敢跟姑奶奶斗?!恶心死你先!
“那你说说你中午都吃了些什么啊?“狐狸收回嫌恶的眼神,继续严加拷问,誓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咕噜……”还在想着怎么圆谎的时候,七月的肚子却突然很不争气地响了起来,一时间,场面的温度急剧下降。
“嘿嘿嘿,”看到狐狸老板那不住抽动的嘴角,七月急忙打圆场,“拉了一天,肚子都被拉干净了,你看,这一下子又饿了……嘿嘿嘿……”
雪言强自忍笑,没去看她愣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傻笑,拿出杯子再倒上一杯早已凉掉的茶水,示意她坐下来休息。
得到允许后,七月如获大赦般地一屁股坐在位子上,笑得更加是没心没肺。
“明天,市长会来我们这里,”雪言摇着茶杯,拨弄里面的花瓣,神色再是自然不过。
可是七月却从他云淡风轻的笑容里嗅到什么不安的味道,指尖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们相处也有了一段时间,她也总结了一下这只白狐狸的性格特点:没事就喜欢逗着人耍,每天都会顶着一张颠倒众生的笑脸到处瞎晃,还经常会做一些足以让她咬牙切齿的事情,貌似每天闲来无事压榨她就是狐狸一族最热爱的娱乐活动。可是据她了解,当这只狐狸笑得越是灿烂的时候,越是让人无法抗拒的时候,就越加要小心,这其中肯定有阴谋!
以不变应万变,七月不动声色地等他的下文。
“她要来这里确定一件事情,”狐狸笑得愈加地魅惑人心,却看得七月心惊动魄,小心脏更是一蹦老高,拜托!狐狸大哥,有话快说,有屁就放,不要这么折磨着人玩好不?
“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这位市长大人的背景,”他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笑容给对面的这位少女造成了多么大的心里阴影,依旧是一边笑得云淡风轻,一边慢吞吞地一字一字吐出,“雅希图,今年只有二十七岁,却是一名以铁腕做事出了名的强悍女人,而且还是近几年来最年轻的任职市长,刚刚被调进佛维尔格镇。她明天要来这里进行考察,以此作为她做出决定的根据。”
决定?什么决定?七月一脸迷茫地看向他,愈加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小羔羊。
“雅希图市长提出了一个计划,要在这附近修建一个可供市民休息玩耍的小公园,可是因为图书馆妨碍到了建设施工,计划要被移除。”
“什么?!”七月“腾”地一声站起身,满脸震惊地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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