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和令狐文等人这次被关在无忧洞里十来天。为了防止消息走漏,石峰只找来一个明教的草头郎中替他们医治。相比其他人,令狐文的伤重了很多,那里只有阿宝一个女人,还有一窝当兵的丘八和刘珉,他们很无耻的要求阿宝照顾令狐文。一来而去,两人之间暧昧起来。
这就是阿奴从阿宝嘴里所能了解到的奸情,比证婚启事还短,至于什么秋天菠菜之类的八卦,压根儿没听见。阿奴暗自可惜,阿宝的眼睛贼亮贼亮的,抛起媚眼来不知道令狐文吃得消不?两个人都是锯了嘴的葫芦,那情话要怎么说?不过令狐文自诩堂堂汉人,却要娶个他嘴里的苗蛮子,子孙后代惨遭荼毒,统统成了蛮夷。阿奴嘻嘻笑,又可以嘲笑校尉大人,哦,不,人家现在升官了,忠武将军,正四品。
阿奴忘记了,阿宝在外人眼里身份不止是蛮夷,还是她的奴隶。
令狐文扭扭捏捏的催刘畅来要人的时候,阿奴一开始还笑容可掬,随后就变了脸,居然是要,而不是娶。堂堂汉嘉王被中秋节没排上用场的铁弹打的满头包,连滚带爬逃出了阿奴住的流碧馆,差点掉进雁池里。
令狐文咬咬牙,改成娶妾。刘畅死活不肯再上门,想想自己表哥老树开花,,其情可悯,干脆硬逼着刘仲来当说客。
战战兢兢的小梁王期期艾艾的还没说完,同样被铁弹打得东倒西歪,他在阿奴的积威之下,甚至没敢像刘畅那样逃跑,直接冒着生命危险扑到阿奴身边抱着她不放,总算没有成为第一个因为做媒而导致伤残的王爷。
第二天的朝会上,因为有重要的事情相商,正统帝刘珉一再催促,就差没发十二道金牌。大汉目前炙手可热的两大王爷被迫遮遮掩掩的出席,恨不能找来阿奴的面纱罩上。刘珉见到两张变形的脸,目瞪口呆,第一次领略到那个阿奴的暴烈脾气,震惊之余又有些好笑,那蛮子姑娘看着娇怯怯,弱柳扶风的样子,居然如此无法无天,敢对王爷下手,还一次打伤两。见这两人都没露出一丝要讨回公道的样子,只好装聋作哑,心里暗暗纳罕,对阿奴的地位又重新估算起来。
朝臣们不明所以,见连皇帝都视若无睹,诸位大臣们关切的慰问中夹杂着丝丝猎奇探寻,两人打着哈哈敷衍而过,匆匆上马逃回艮岳,发誓伤好之前再不出门。众人在王爷们的敷衍之词中寻找蛛丝马迹,演绎出了各种版本的流言。最离谱的就是两位叔侄王爷同时看上平康坊当红的官伎连蒹葭,互不相让,当场互殴。说的人有鼻子有眼的补充,看看他们变形的脸,那拳头的力道不小,可见那时候王爷们为了美人是多么的情真意切。王爷们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连蒹葭的生意倒是一下子好了很多。
阿奴这边依然愤愤不平,一帮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苗女是出了名的烈性子,那之后阿宝再不肯见令狐文。
正恋奸情热的令狐文急得抓耳挠腮,学人家张生夜半爬墙,不过他要见的是红娘,但是不管是莺莺还是红娘都没见着。他刚跳下墙就被从瓦子里表演回来的四只毛团扑倒了。雅州的事,罗罗它们还记仇捏,对他左嗅右嗅就是不让道,他为了见阿宝新换的衣衫上面全是它们的口水,最后阿罗总算动了恻隐之心,打了个回来的唿哨,不情愿离开的罗罗在他身上撒了泡尿方施施然赶去吃夜宵。月夜会佳人的美梦破裂也就罢了,但是被毛团们的口水舔洗了一遍却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还是四只公的,湿答答的令狐文无可奈何又翻墙出去,想死的心都有。
阿奴躲在窗户后面笑得肚子疼:“他被亲傻了,其实完全可以走大门的。”
阿宝冷哼一声:“应该让罗罗把他的衣服撕烂了。”
云丹等人暴汗,这两个妞都是崇尚暴力的主。
他们都没睡,挤在屋子里商量回家的事情。
云丹被汉廷称为“西山野川蛮部”首领,被封了个空头衔“河西都督”,还有若干财物,连阿奴和阿罗都有。所谓“西山野川蛮“和“河西”,乃是指大渡河以西的吐蕃人和羌人,今四川甘孜与阿坝地区是也,之前属于雅州所领的四十六个羁縻州之一。其实这一块所谓的羁縻州不过是个概念称呼,政令根本下达不到这里,只能说是一个虚像。也就是说,云丹要想掌控这块被各位头人割据的地区,一切还是要靠自己,汉廷只是理论上给予支持。而云丹也只是要这份册封文书和金印,以示自己正统而已,跟刘珉一个调调。
刘珉还允许红教可以先在雅州和黎州所属的羁縻州一带建立寺庙传教。虽然跟之前进入中原的期望有出入,但是喇嘛们还是很满意,胖子不是一口吃成的。
最好的一个消息是重开茶马互市,整个吐蕃都能受益。
见云丹在鸿胪寺报备过了,赏赐的金银财帛都已经到位。阿奴马上宣布启程。命人将对杀猪巷做出了重大贡献的拉隆等人从伎馆里拖出来打道回吐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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