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统领中府卫兵的卫士亚旅去了长夏帝都。掌管东夷侯府侯府侍卫的东夷武官亚,暂代了卫士亚旅的职责,此事,便自然要由他侍卫武官亚负责。
侍卫武官亚也知道,这同门东夷兽正算是完了。所幸,他的生性算是谨慎,并没有卷入其中。而且,和他这个同门的交情也不深。唯一让他担心的,不过是他的师兄玄冰门门主,以及玄冰门和东夷兽正之间的往来太过频繁了一些。
若是由呈闲来查案,此案怕是会把玄冰门整个拖下水。顷刻之间覆灭。
所以,他必须抢在东夷侯开口之前,将此事揽下来。别的不说,他师兄玄冰门门主肯定是保不住。但是,只抓玄冰门中的要犯,而不牵连其他,让玄冰门壁虎断尾以求自保,他东夷侍卫武官亚,还是能做到的。
而那玄冰门门主,今日出力,也有救驾之功。若没有玄冰门门主这个三阳九转的高手在,凭他侍卫武官亚一人之力,是绝对拦不住这两个画皮厉鬼逃遁的。若没有玄冰门门主这个三阳九转的高手在,谁知道这些画皮厉鬼会不会反过头来击杀东夷侯?
而且,侍卫武官亚也知道,他这个师兄并没有和那个属官的家眷纠缠不清,和东夷兽正之间,也大多都是些为了门派的发展和扩张才有的利益往来。所以,最多受一番苦楚。小命却是能保下来的。
想来,他侍卫武官亚对于呈闲有救命之恩。呈闲即便是窥破了什么,也不会多说什么!果然,呈闲听侍卫武官亚抢先截了他的活。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侍卫武官亚一眼,笑了笑。一笑之中,两个人心领神会。
侍卫武官亚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呈闲的眼光一转,又落到了这两个被龙涎香香烛烟气困住,尖啸不休的厉鬼身上。侍卫武官亚一愣,顿时明白了呈闲的意思。心中暗骂自己一声。
指着那爆料不休的画皮厉鬼问道:“你不过是一只从阴曹地府来的厉鬼而已!进入这阳世人间的时间并不长,又怎会知道这么多?你的这些消息,是从何而来?”
这画皮厉鬼尖啸一声,对侍卫武官亚道:“你知不知道我所顶替的这个人,他对于这个东夷兽正的怨念有多深?你可知,我这一张人皮上,几乎每一个毛孔上,都有对这个东夷兽正的憎恨?”
“你可知,我所顶替的这个人,为了此事隐忍了多长时间?调查了多长时间?他是一国的楷模,是一国的传道者,威望极高,绝不能丢任何颜面。却被这东夷兽正祸害了自家的侄女!而自家侄女却为了自己的名节,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你让他又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你觉得这种事情,能让他怎么办?他在临死之时,已经想好了对付这东夷兽正的全盘计划,却只需要一个契机。在我将他杀死之前,他只留了这么一个愿望!若是此愿不舒!那他即便身死,也绝不会安宁!”
“你可知,他死时,那渗透进皮毛骨骼的执念,让我等阴曹地府中的鬼物,也不寒而栗?若无此等执念,若无此等甘愿,这张人皮又怎会变得如此完美?我若是不全力的制造这个留言,又怎能对得起此人,和我身上的这一张人皮?又怎能让其执念消解?”
在这画皮厉鬼的尖啸之中,众人听清楚了这东夷国老生前对于此事莫大的怨恨,莫大的憎恶,莫大的隐忍和隐忍中的痛楚,以及那一颗不死不休的心。这些东西都算不得人心狰狞,也算不得道德有亏。
可是,这样的一股力量,在这厉鬼尖啸中听来,怎么听怎么觉得胆战心惊。这天明明是白昼,可于这银銮殿中,却仿佛夜色一般宁静幽暗。四更山鬼吹灯啸,惊倒世间儿女。
此时,那六支龙涎香烛已经燃烧了一小半。而这两个被困在正六边形阵法中的画皮厉鬼,一身三阴的修为,已经从三阴跌落到二阴,从二阴,跌落到一阴。
那龙涎香香烛的烟气,将这两只画皮厉鬼由实在之气散化的两团黑色气息,沾染掉了一丝有益丝,剥离掉了一层又一层。眼见得,这两团由厉鬼化成的黑暗气息,已经从原本的米缸大小,变成了如今的足球大小。
呈闲也感觉到,他手中的这两个槐木小瓶,瓶口对这两个画皮厉鬼的吸扯力越来越大,仿佛下一个片刻,就可以将其吸入这两个槐木小瓶中。
呈闲全力运转九阴之气,将这两个厉鬼往他手中的这两个槐木小瓶中拉扯过来。口中还说道:“多谢指点迷津!若是你们两个能主动进入这槐木瓶中,说不得,我会让二位继续在这片天地中久存下去!”
那个冒充东夷国老的画皮厉鬼尖啸道:“你别费心思了!以我等之执念,又怎会让你生擒?你以为我刚才说那些话,罗列此人的罪状,只是为了方便你们破案么?”
“你以为,我们两个的这一身修为下降的这么快,只是因为这六支龙涎香香烛所散发的烟气么?”
呈闲听这个冒充东夷国老的画皮厉鬼如此说,心道不好。根据北阴大帝传承给他的记忆。这阴曹地府中,自降修为而拼命。甚至用自爆来拼命的秘术,不在少数。从一阴到九阴,几乎每一种功法都有这种秘术。
而这个从地府而来的画皮厉鬼,也确实不凡,不但可以瞒住他们这东夷满朝,以及东夷国老一府众人如此长的时间。还能绝地反击,在舒展心意的时候,找到运转秘术自爆的机会!
此时,再想拦住这两个画皮厉鬼,却已经晚了。这个画皮厉鬼尖啸之中,呈闲便反映了过来,对这银銮殿上,满朝的东夷属官们大喝了一声:“趴下!”
说话间,便伏低了身形。侍卫武官亚和东夷侯也深知呈闲。听呈闲如此说,也麻溜的趴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