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秋风习习,黄昏的山坳里炊烟袅袅,香气荡漾。
营里有一个最大的院落,在这个大院里住着陈海平一家、三爷一家、吴昌全一家、石头一家,还有陈启立一家。
男人们坐在一棵大树下闲聊,女人在忙乎晚饭,气氛宁静而安详。
陈海平不在闲聊的男人中间,他在书房里读书。这已经成了习惯,旁人也都见怪不怪。三爷也不在,他是个大忙人,经常不在家。
“吃饭了,改天再聊。”这种时候,招呼男人吃饭都是十三奶奶的事儿,别人没这个资格。
虽然是一个院子,但房子和房子之间的间隔很远,每栋房子间都隔着八九米的距离。除了特定的日子,他们并不在一起吃饭,都是各家做各的。
陈海平、三爷、石头,三家是一家,他们的房子是一栋,厨房一个,饭厅也一个,吃饭也当然在一处,只不过男人一桌,女人一桌而已。
戴定国当然是陈家的家长,占着首位。
吃饭的时候,三爷回来了,他手里拎着包,脸上喜滋滋的。
见父亲回来,秀珠起身迎了过去。到了近前,她伸手去接父亲手里拎着的包裹,没想到三爷手一缩,没给。
秀珠笑了,问道:“爹,什么宝贝,看把您乐的?”
这会儿,三爷就像是个赚了钱心情特好的店主,笑眯眯地道:“保密,保密。”
秀珠撇了撇嘴,跟着父亲回到了里屋。
吃过晚饭,陈海平和三爷钻进了书房。
陈海平的书房和别人的不同,房子里有炕,他喜欢躺在炕上看书。两人坐在炕上,中间放着那个包袱。三爷小心翼翼地把包袱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件毛衣。
毛衣没有染色,是羊毛本身的颜色,色白,杂着一些淡黄色。陈海平不懂这些,但一看色泽光润,也知道这是好羊毛。
毛衣的样式有些死板,但这是这个时代的第一件毛衣,看上去自然别有一种感觉。
三爷人稍有点胖,一笑眼睛大大变小,而此刻,眼睛就剩一条小细缝了。好像是抚mo世上最嫩滑的肌肤,良久,三爷无限幸福地道:“靠着它我们就会发一笔横财,海平,我们什么时候把它投出去?”
陈海平笑道:“三哥,我们先要靠着它借钱,而不是挣钱。”
一转念,三爷就明白了,这叫双管齐下,这种糖衣炮弹砸谁谁都得趴下,要是放在他身上,保管半夜都会笑醒,哪还会有拒绝的道理。
不过,三爷一下子就又想到了不好的方面,他有些担心地道:“这个东西好是好,但聪明人只要看一眼,弄出来应该不太困难。”
淡淡地笑了笑,陈海平道:“三哥,我们不会对别人不义,但也决不允许别人对我们不仁。如果真要有这种事,那我们手里的刀可不是摆设。”
三爷先是心一哆嗦,然后就是感觉特安稳,他问道:“要是万一出了这种事,那后果就不好预料了。”
陈海平道:“三哥放心,不会出这种事的。”
三爷问道:“你有什么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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