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意义。
对穷人,年后要加一个‘关’字,年是年关,是很不容易过的。
对富人,年后要个一个‘节’字,年是年节,是要好好庆祝的。
对陈家,年,当然是年节,是要大肆庆祝的。
陈家人过年,虽然不见得有多喜庆,但热闹绝对是热闹的。但是,今年的情况有点怪,有点不同,不仅没有喜庆,热闹也没了,反而黑云压城,整个家的气氛极为压抑。
三爷以前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但那是以前,现在,三爷自然一点都不担心,反而以一种极为轻松的心情,很不善良地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
三爷很不善良,但比起三奶奶,那他简直就太善良了。得知出事了,三奶奶也不如何高兴,但就是痛快。三奶奶爱银子,是财迷,但就是把一百万两银子摆在面前,她也不见得有现在这么痛快。
这些年,三奶奶不知见识了多少明枪暗箭,忍了多少忙气闲气,现在就是家破了,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破就破好了,大不了今后她养这一大家子人。
三奶奶现在底气很足,因为秀儿的事,丈夫和兄弟都欠她的。虽然不知道丈夫和兄弟到底在做什么,但看这规模,可比以前气派多了。
三爷找老十五商量这事的时候,三奶奶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跟来了。
对三奶奶跟来的这事儿,三爷什么办法也没有,除了苦笑。秀儿的事之后,三奶奶那是腰里绑根扁担,就是横晃。
三爷苦笑,陈海平也笑,但和三爷不同,他的脸就像花儿一样可爱,没有一丝一毫不满的表示。
事情很简单,两方面因素促成了今天的状况。
一是三爷放手后,各个兄弟都争先恐后地贪污。这自然不能是独立的事儿,他们贪,下面的掌柜伙计又怎么可能不贪?既然心放在‘贪’字上,那又怎会还有心思做正事?
二是江、刘、吕三家暗中联手做扣,令年轻气盛的老七上当,做起了高粱霸盘的生意。
所谓霸盘就是垄断,是囤积居奇的代名词,是把市面上的某种货物控制到八成以上。这实际上就是赌博,需要的资金极其巨大,一旦出了问题,资金链很容易断裂,而资金链一旦断裂,那就是倾家荡产的结局。
做买卖靠的是信誉,有一分银子要做十分的生意,没有信誉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是双刃剑,一方面可以把买卖做大,但另一方面,一旦信誉出了问题,就会被赊给他们货的商家上门挤兑。比如做霸盘生意,虽然把货买了,但付的货款可能只是两三成,其他的先赊欠,而这当然是需要信誉的。
临近年关,那三家开始出手,陈家在张家口开的庆德行每天都挤满了债主。现在他们有的只是高粱,却没有银子,但现在高粱不值钱,即使全低价卖了,陈家也依然是资不抵债,非得倾家荡产不可。
听完,陈海平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原来霸盘这种事早就有了。那一世有部电视剧,说得就是这种事,好像也是高粱霸盘。
“我们该怎么办?”三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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