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雨了。
吉坚占布图告诉陈海平,大漠难得下雨,但下雨就是暴雨,而且必定会爆发狂暴的山洪。山洪非常可怕,所以要是下雨,就得扎营,而且得扎在高坡上。
暴雨如注,惊雷密如爆豆,一道道巨大的闪电撕裂了沉沉的夜空。
暴雨来的又急又猛,但去的也快,似乎一瞬间,原本眼看就要沉没的大地眨眼间就又变得月朗星稀,空阔晴朗到了极点。
忽然,夜空刚刚放晴不久,随着一股股可怕的雷鸣般的巨响传来,紧接着,星空下,但见浊浪排空,洪峰到了。
洪峰如怪蟒,裹挟着无数巨石滚滚而来,人人都看得目瞪口呆,为这天地之威所震慑。
清晨,天地还飘着一丝水气,举目望去,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块,商队想要出去,必须先开路。
吃过早饭,商队又上路了。
大漠里最让人头疼的就是风,这风来的极突然,没有丝毫预兆,说来就来,而且又猛又烈。
大漠里的风让普通的过客感到的只是难受,但对陈海平而言,这风却隐含着极大的危险,如果大批马队顺着狂风冲击他们,那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飞沙走石的声音会混淆马蹄声,顺风逆风,对骑兵之战的影响有时候是决定性的。
为了防止意外,陈海平命令,行进途中,所以战士必须全副武装。这可想而知,在如此干燥炽热的气候下,这有何等艰难。
没人有丝毫怨言,就是新加入的蒙古士兵也都能坚持下来,这再一次让三个大喇嘛动容,再一次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一支有严明纪律的军队。
好在大漠只有八百里宽,只要忍耐十天就可以了。
……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陈海平知道,越接近成功就越危险,如果真有人在前面等着他们,那就绝不会放过乘狂风突击之利。
第九天,申时刚过不久,骤然间就天昏地暗,飞沙走石。
这次风是从西边吹过来的。
风一起,驼队便停下,并开始变换队形。最后,驼队变成一个大三角,尖端直指西方。
大三角冲着西方的两边由五层驼队组成,每峰骆驼之间都有铁链串在一起,既便受惊,也无法跑开,从而影响到队形。
这是一个骆驼大阵。
“少爷,有大批骑兵正向我们奔来!”忽然,一个伏在地上听音的士兵跳起身来,向陈海平禀道。
转头面向陈启立,陈海平笑道:“叔,都交给你了。”
陈启立点了点头,命令道:“吹号。”
激越嘹亮的号声刺破了滚滚的风沙。
而后,陈启立对陈海平道:“少爷,我去了。”
陈海平道:“放心去吧,我在这里给你做总预备队。”
傲然一笑,陈启立道:“希望不用。”
眼神一暗,陈海平低声道:“狠狠地杀!”
“是,少爷。”说完,陈启立一转马头,飞驰而去。
在这样的大风天,即便顺风射箭也是没用的,但弩不同。
弩是一种威力极其巨大的武器,在真正现代意义的枪械出现之前,火枪的威力是远不如弩的。在射程、准确性、使用难易程度,弩都是zhan有很大优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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