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品性如何,名字倒是认识了一些。这里的都是正蓝和镶黄两旗的,镶黄的人少,正蓝的人多,本来是依照旗分开坐的,因为混搭桌子,倒是大家也不分旗了。于是润福知道今天那两个迟到的姑娘,红衣裳的不是别人,正是正白旗族长鄂济.博哈的女儿,鄂济.齐朵,她十四岁那年选秀的时候,不巧正逢染病,就告留了牌子候选。今年其实已经过了岁数的,但因为长得极其出挑,又加上本身对宫位极有野心,就参选了。其实最让润福无语的不是这个,而是他正白旗为了上位竟出了双保险,那个浅黄色衣服的女子,却是博哈的庶女鄂济.齐瑜。一个是红玫瑰,一个是白玉莲,虽不尽同,各入人眼,好个一箭双雕。
倒和自家兄弟的名儿更像兄妹了,想起自己家哥哥弟弟,祈德、祁莳、祈逸,润福暗忖。但心思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吃着饭,可润福这份自扫门前雪的行为却不知道怎么惹了这个大小姐的眼了。
“喂,那个穿蓝色衣服的”她大声的说
本来叽叽喳喳的大堂,顿时寂静无声了。
润福没理会,依旧吃她的饭,没想到她就这么坐着吃饭都能惹到别人。
她不说话,雨凌可不依了,她本来就吃的差不多饱了,在听着周边的人说话,找着热闹,乍一听见齐朵这么喊,也没留意,还幸灾乐祸的想着喊谁呢,又有好戏看了。但不想,转了一圈发现,满大厅都是各色服装,单单只有坐她身边儿的润福穿着一件蓝色的衣服,早儿时候她还埋汰她像个村里丫头呢,她也没理她,愣是不换衣服。再加上本来她平时也是个天之骄女,今儿个有人比自己还有风头,虽然是不好的,但见她长的那么漂亮又那么张狂,就不舒服透了,两看相厌下,她慢条斯理的用整个大堂的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喊谁呢?怪不得冯姑姑说没教养的,像个野丫头一样,嚷嚷什么啊,食不言寝不语,这都不知道,一看就是破落户出身的”。
被这么说了,一向骄纵的齐朵怒了,也不管妹妹在旁边拉她的袖摆,一甩袖子,疾步走到润福和雨凌面前
“你说什么,说谁没教养!”词严色厉。
齐朵儿是个蒙古姑娘,鲜衣怒马惯了,平时就很瞧不起妹妹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儿,本来她正在和那些姑娘们说着草原上的事儿,以及炫耀她和那些王府贝勒格格的关系不一般,大家都用极羡慕的眼神看着她呢,她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想她眼神一扫,整个大厅就润福那桌儿,没人理她。再加上看着润福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子就来气,就将气头使向了她。现在听雨凌这么说她,大小姐脾气增增直冒,想她鄂济.齐朵儿,是草原上最闪亮的明珠,在京城里贝勒贝子争相夸赞直爽,今儿个竟然先后被说没教养,冯姑姑就不说她了,一个腐朽的老女人,都忘记蒙满女人的本色了,又被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丫头这么说,可给她气坏了。
本来润福就想学那润物细无声,故意打扮的素净些,如果知道被人这么说了,就是她不说,怕是认识她的人都要大笑,她还小媳妇呢。
雨凌也不是善茬,见齐朵儿就这么过来了,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净了手,抬头“怎么,中途离席,就是你们鄂济家的规矩?”
两人都是族里娇贵的人,谁也不肯让谁。
润福在这时也知道了,这是一件蓝色衣服引发的争执。但她端坐旁边坐着,冷眼看着眼前的戏。雨凌肯出来应话,一半有同族的情意是真,一半儿恐怕也是风头被压过后,想争了回来。虽然最艳的花儿死的最快,不是被掐走了,就是易凋零,但也是最引人眼球的。
两人就这么站着对峙着,看看时间,应该第二批秀女该进院子了。
润福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你们慢慢来,我先回房了”。于是谁也不看,漱口净手起身离开。
突然的转折让两个正在站着大眼瞪小眼的人一愣,整个房间的人,有那伶俐的也起身离开,有那幸灾乐祸的,还在那瞅着事态发展。
雨凌气急了,排开那点小心思,自己还不是为了她出头,她竟然这么拍拍屁股走人了。呸呸,都被纳粗鲁女人带坏了,自己竟然也这么粗糙了“站住,钮钴禄.润福,我在帮你吵架,你就这么走开了?”
润福回眸一笑,没有媚意单出冷清“钮钴禄.雨凌,吵什么架啊,也许是人家齐朵格格要认识我,做个朋友呢”
齐朵儿这时也从气愤中清醒过来,听到润福这么说,忙不矢的顺坡下马“是啊是啊,我准备认识润福姑娘呢,你还说别人没就家教,你的家教就是肆意打断别人的说话?”
又把雨凌气的圆眼怒睁。
听着屋子里的隐隐笑声,润福头疼了,自己那是反话,这姑娘难道没听出来?
“哎,齐朵格格,这个呢,知道我叫什么了,也认识了,虽然方式比较特别,那我就先告退了啊”润福宁人息事,打着太极。
“你们干什么呢,吵吵嚷嚷的,有没有点体统了”一转头,润福就和冯姑姑的那张严厉的脸对上了。
润福在心里哭,这事还有完没完。
果不其然,“你们三个跟我来,其余的人,吃完膳食,赶紧散了去功课休息”
雨凌和齐朵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又同时瞪了润福一眼,润福的头更大了,自己哪里招惹这两位姑奶奶了。
“还不快跟上!”冯姑姑转头发现三人还在大眼瞪小眼,又呵斥。
三人各走一边,跟上了冯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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