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袖听了润福的话,脸一红,“主子——”
润福却没有理她的话眼睛半眯着,自顾自的叨咕着“杏儿也到年纪了呢——”
绿袖听了润福的话,跪了下来“主子,奴婢愿意随了主子”满脸的坚定。
“嗯?”润福看着绿袖的眼光,有些不明白绿袖的想法。
“主子,虽然作为一个女子,这些话不该说,但奴婢早早把主子当成奴婢的家人,也就胆子大了,说了这话了,奴婢虽然出身贫寒,却还奢望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遇不到这样的人,宁肯不嫁。如果现在嫁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嫁入高门大院也不过是为妾,你的小心委屈,奴婢都看在眼里,记在了心里,如果嫁入小门小户,却又是贫贱夫妻百事哀,可能奴婢的想法是错误的,但现在奴婢却一直这么想着,反而不如在主子身边呆着,一心一意伺候着主子,来的舒心”绿袖迟疑了一下,最终看了一眼润福,又低下了头,轻轻的说着。
润福轻轻把盖子盖在了茶杯上,“那,你想给贝勒爷——”
润福话还没说完,绿袖就忙忙打断了,磕了一个头“主子,千万别折杀奴婢,奴婢跟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对奴婢的好,奴婢心里清楚的很,奴婢断然不会做这个忘恩负义的事儿,其实奴婢也知道主子不在意这些,但这些事儿,主子不放在心上,奴婢可要牢牢的记着,没端做了那没良心的人,主子不舍得奴婢伤心,奴婢又何尝舍得主子难过?”
润福听了绿袖的话,久久不说话,面沉似水“红招,过的可好?”
绿袖一愣,润福怎么问起红招了?
“嗯,府里传信儿来的人说,红招做了管事娘子,她家的小常哥也在外院做了管事儿,添了个大胖小子,不过——”绿袖说到这儿,看了眼润福的脸色,低了声说“头年,好像小常哥讨了豆腐坊的青梅做了小,两口子虽然没闹红脸,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
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洗具,润福盯着桌子上的茶盘,心里翻腾着这句话,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不过这些想法她是不可能和绿袖说了。
“主子,主子——”这时杏儿连跑带喘的进了屋子里,看着绿袖跪在了地上,忙收了声音,担心的眼神望着绿袖。
润福看着笑了,“绿袖还不赶紧起来,这杏儿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主子,奴婢不敢——”杏儿忙脸红的解释着,她心里确实想着这绿袖犯了什么错儿,主子罚她呢。
“你这么连跑带走的,气喘咻咻的,是什么事儿啊”润福见杏儿又跑神了,脸上浮现无奈,这杏儿总是这么毛里毛躁的,看着这样的杏儿,不自觉的想到了红招。
“啊,奴婢差点忘了——”杏儿一拍脑袋,恍然回神“主子,外面宫里来人了——”
“啊?”润福也一愣,宫里来人?宫里有什么人能来找自己的?有什么事儿不都是找福晋么?心里百转千回,脸上却收拾了情绪,走到外屋,不一会儿,果然来了人了。
润福一见,这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德全是谁?
李德全穿着大红丝绸天蓝色包袖镶领的长袍,笑眯眯的望着润福,站在门口,见润福出了里屋,忙做了一个揖“奴婢给钮钴禄福晋请安了,钮钴禄福吉祥——”
润福见状,忙侧过了身子,她一个侧福晋,虽然上了玉蝶,论理也是有这资格接了这礼,但她一没诰命二没功劳的,要实打实的接了这大清朝最受宠的太监总领的礼,才要人说她家教不严呢。“李总领多礼了,李总领平日忙着伺候皇上,钮钴禄.润福今儿个真是福分了,能得您亲临寒地,绿袖,还愣着什么,赶紧给李总领看茶——”润福温温柔柔的笑着,做了一个手势,延李德全入了坐。
李德全摆摆手,顺势打量了下润福的房间,清清爽爽的,没有什么摆设,单单在西角摆了一个佛龛,没供奉什么,只是燃了香,再挂了两幅字,一副是“日月笼中鸟,乾坤水上萍”,一副上书“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字迹劲穹潇洒,前一句好像是出自前朝《菜根谭》,后一句看着倒眼生,不过两句都是很突兀的大气,寥寥几句将屋子的空间扩大了,桌子上散放了一本书,李公公眼神稍微有些不好用,看不清楚书面上的字儿,索性不看了,饮了口绿袖端上来的茶,笑眯眯的对着润福说“早就听说钮钴禄福晋这儿有好茶,吃法还不同,今儿一尝,果然是奴才有福了啊”。
润福闻弦知意,也笑着回了“李总领赏识了,如果还入得了口,不嫌弃的话儿,回头收拾点拿了去,也算我们尽尽心意”。
李德全笑的更开心了,“那咱家也不耽误钮钴禄福晋休息的时间了,咱家这次过来主要是传个旨意——”李德全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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