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时分,三艘船抵达克莱斯顿港口,随船的是整整一百余名全副武装的骑士,胸前显眼的徽章表明,这批骑士正是令整个大陆、乃至教廷都头疼的头号动乱分子,条顿骑士团。
这支骑士团原属于圣殿骑士团,在教权逐渐兴盛于整个大陆的时候,数也数不清的纷争中也包括骑士信仰与宗教信仰之间的冲突,时至今时,虽然大多数的骑士都在一边向国王宣誓效忠的同时又宣誓守护教廷神圣的财产,可是,仍有这么一支骑士团却始终秉承着那骑士最初的信仰——他们的心灵美好而自由,不向强权低头,只为止息纷争而拔剑。
正是因此非凡的信念,这支独特的骑士团在数百年间不断的得到某些大人物的暗中资助。当然,这些资助者中肯定也不缺乏别有用心的阴谋家,但无论是谁,都无法操纵这支骑士团的意志。他们参与的每次战斗,必是信念所指,他们的脚步遍布整个大陆,他们的盾牌遮蔽于每片受难的天空,他们的长剑指向每方不平之地。
而令巴松皮埃尔担忧的是,几乎所有的军人都知道条顿骑士团的战斗力是极其恐怖的,每个团员在正式加入这支所谓荣耀的队伍之前,必先经历苛刻至极的战技修炼,每一名条顿骑士都至少抵得上四、五名精锐士兵。骑上马,他们的冲锋无人可挡,舍弃了马,他们又是最为骁勇的战士,不畏伤痛与死亡,战意与信念始终同在。
平定克莱斯顿的叛乱将会变的更困难!巴松皮埃尔的心里有了这个认知,就愈加对指挥这场军事行动提不起兴趣。
十一天过去,罗依十三与皇家剑士卫队才终于抵达了克莱斯顿,众多的卫队剑士,也包括奥斯科在内,大家在一开始都极为惊诧战事为何如此平静,这与他们所料想的完全不一样,不少的先生已经磨亮了剑准备找机会拼杀一番呢,可是,在克莱斯顿城墙外游弋只有无主的野狗,预料中血与火的交错就只存在于幻想之中,禁军卫队的军营驻扎地离克莱斯顿的前哨棱堡都至少有五公里的距离。
罗依十三也是莫名其妙了,他面见了巴松皮埃尔元帅,先是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个挨一个的坏消息:从禁军卫队驻扎在这里之后,克莱斯顿的港口每天都有船只靠岸,运的不是满船的人,就是满船的粮食、刀剑,甚或是制式轻弩,如今的克莱斯顿武装的已经如铁桶一般。
不用说,这些物资的资助者肯定就是罗依十三的仇敌们,对此,罗依十三极为震怒,这怒意甚至波及到了巴松皮埃尔的身上,他公开指责这位德高望重的元帅延误了战机,使战况变的恶化。
“我又能怎么办?陛下,强攻的话只有毁掉整个克莱斯顿,才能彻底封锁海上的通道,可是这样一来必将造成极大的伤亡。”
巴松皮埃尔意兴阑珊的回应着罗依十三的指责。
“这是战争!巴松元帅,我必须提醒您,这是战争!就不能存有一丝怜悯!克莱斯顿要毁掉就毁掉吧!”
罗依十三在这一刻彰现出了他性格中冷酷的一面,他朝着巴松皮埃尔大叫大嚷。
“好啊!陛下!您既然下定了如此的决心,那么,克莱斯顿就因您一人的意志而毁灭,明天你就会看到您的士兵是如何悍不畏死的推倒克莱斯顿的城墙。”
巴松皮埃尔看到这位陛下已经被激发了心底的残酷,他就知道事情再也无可挽回,就迎合罗依十三,决定明日对克莱斯顿发动一场规模浩大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