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啊,除了辨别真善美与假恶丑之外,就最能辨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他们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味儿,隔着一公里都能闻得出来。”
这位被安东尼称做伯爵的先生又淡淡的讲了这句话,他的话语虽然多有夸大的成分,但是,这种讲话的方式正是贵族的惯例,他话语中所表达的那股信心,是安东尼不会去怀疑的,因为这毕竟是他的这位先生数十次遭遇危险之后的经验积累。
“您讲的总能让我信服,就是这样,先生,在同行者中,谁不知道鹰眼霍米格的大名?但您现在得听我一句:时间不早了,为了明天能够继续赶路,您还是早做安歇。”
安东尼讲着这句话的工夫,就拿了一张毯子,去了门旁。
“我就听您的,晚安了,安东尼。”这位绰号叫做鹰眼的男人就马上熄了蜡烛,上了床,赶路的疲惫席卷而来,未过几时,他就睡了过去。
而安东尼则横着睡在了门前,这样一来,没经过他的允许,任何人是不可能打的开这扇门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弗莱德一大早就起了床,按说他饮下了整整两瓶葡萄酒,应该会有个酣睡的,但是,他在凌晨的时候才发现他犯了个错,他之前还从未如此放纵的饮过如此地道的葡萄酒,也就未曾料到这样一种结果——他仅睡了五个小时,那胃部就翻涌的如同塞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青蛙,这种可怕的感觉是他从所未曾体会过的,他六点呕吐了一阵,稍微好过了一些,但还是有点恶心反胃,勉强在床上捱到七点钟的光景,他就脸色苍白的下了楼,决定喝点热汤,来压压这种折磨人的感觉。
等他下楼来到旅店的厅堂中时,他发现判断的十分准确,厨娘应该刚起床没多久,因为厨房里正响着叮当之声,想必她正在洗刷那些盘子。
“如何,神甫先生,您睡的还好吧?”
旅店的老板一瞧见弗莱德那如同白墙一般的脸色,就知道那两瓶酒究竟给这位神甫先生带来了什么,但他偏偏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嗯…可真是个见鬼的酣睡….就跟下地狱了一样…”
弗莱德嘟囔了这么一句,全当做回答了,他自己酒力不致,明知对方问话中包含着点奚落意味,也不能发火。
“给我来一份热汤,我从没感觉我是如此需要一盘热汤。”
弗莱德在厅堂中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讲出他的需要的时候,那胃部又一阵阵的翻涌,惹得他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嘴巴里多余的唾沫。
“一份蜂蜜甜汤,还是?”旅店老板问了问。
“鹅肝汤,不用洒面包屑,此外,尽可能多放胡椒。”弗莱德讲明了自己的要求后,就开始了等待,幸好,未过多久的时间,他需要的那份汤就摆在了他的面前,他一口气喝掉一半,那麻辣的感觉才总算洗刷了恶心反胃的感觉,而之后,他又觉得胃口大开了,就又点了一整只肥嫩的烤鹅。
当他几乎将整只烤鹅吃的只剩骨头架子的时候,又有两人下了楼,这两人正是昨夜旅店几乎要打烊的时候才来投宿的两位客人,也就是在弗莱德眼中多有蹊跷的两个神秘先生,他们所要的食物几乎和弗莱德一模一样,不过食用的方式却有些区别,他们快速的将热汤喝掉,驱散那因早起而困倦的睡意,然后,他们就麻烦老板将烤鹅打了包,似乎打算在路上吃。
这样一来的话,他们两人竟和弗莱德同时上路了,这三人似乎都有某种赶路的理由,骑上马就走,未过几时,就将这小镇甩的不见影子。
原本弗莱德是不应该落于人后的,他的那匹马也同样来自克劳维斯的临别馈赠,在脚力上要远比那两位先生的马出色,但他因呕吐也有点精力不济,就稍稍放缓了缰绳,不紧不慢的缀在前方两位骑士马后大约一百米的的距离,他原意并非是跟踪,其主要也是为了用最合适的速度赶路,当然,他的潜意识不可避免的还是有好奇心作祟的成分。
但弗莱德殊不知,他这种不谨慎的行为,差点给他丧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