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认为自己有绝对的理由杀了这名帮凶。
“不….我求您了,您绝不能这样做…您要是杀了我,我就不能去为我那位可怜的姑妈念诵辞别的悼文,这样一来的话,她的那可敬的灵魂绝不会升上天国,您不能用您那自私的审判而酿成这样的罪恶…有什么仇恨能大过辞世之人灵魂的归属呢?”
弗莱德哭的狼狈至极,那张肥胖的脸颊上已经分不清眼泪和鼻涕,全都搅和在了一起,让人越看越恶心。安东尼咬了咬牙,最后还是觉得自己杀掉这样一个龌龊之人实在掉价,所以,他就收了剑,悻悻的讲道:“别让我再看见您这张可憎的脸,到那时,您怎样的忏悔也没用,我肯定要送您下地狱。”
讲完这句警告搀杂斥骂的话语后,安东尼头也不回的上了马,一溜烟的就奔到了伯爵霍米格的面前。
“怎么?安东尼。”霍米格对这结果有点意外,就问了这么一句。
“真够晦气的,碰见一个克劳维斯的走狗,要不是顾及着这或许会给您招致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必要送这龌龊之人下地狱,那张胖脸,可真让人恶心!”
安东尼咒骂完之后,就将具体的细节讲给了霍米格。
“如此最好,我们实在犯不着杀掉这样一位小人物,毕竟我们有要事在身。”
霍米格听完之后,隔着老远瞧着弗莱德还瘫在地上爬不起来,如此一个小人物,也确实不值得他过多的挂怀,他从怀里掏出了怀表,看了看时间,这纯粹属于一个常见的习惯。
“八点过一刻,走吧,安东尼,加紧赶路的话,三天就能到达。”
霍米格讲了这样一句话,两人就一起再次上了路。
但是,霍米格没有注意到的是,马上的颠簸,使的他那贴身口袋里的一封重要的信笺被颠到了袋口的位置,他掏出怀表看时间,竟不经意的将那封信碰的掉落了出来。
假如这封信是装在外衣的口袋里,那么,即便掉落出来,也肯定会被他瞧到,但偏偏为了谨慎他将这封信装进了贴身的口袋里,这样一来,隔着外衣,那信笺缓缓朝下抖落,最终跌在了道路的一旁,对这一点,霍米格竟然未有任何的察觉。
等这两个人走的不见踪影之后,弗莱德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与鼻涕,这时,他的那张胖脸上还哪能看到一丁点狼狈的样子?他的那双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里用最刻毒的话诅咒着这两个该死的神秘人。
但这种诅咒也只是图个舌头的爽快,弗莱德其后还是上了马,却因为这番惊吓而觉得有点腿软,他这次哪敢让马跑的哪怕稍微快一点,他就怏怏的让马驮着他缓缓前行。
“总有一天,我要亲手送那敢于威吓我的人下地狱。”
弗莱德在马背上暗暗立下了这个誓言,之后,情绪似乎有点无所事从,他就无意识的马上游目四顾,不经意间,他突然瞧到道路一旁扎眼的躺着一个信笺模样的东西。
“谁丢了信?总不会是那该死的两个人。”
弗莱德嘟囔了这么一句,就跳下了马,拣起了那封信笺,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然后,当他翻过信笺的背面,看见一个猎鹰与矢车菊搭配成的信戳图案时,他猛的呆在了原地。
可以说,几乎绝大多数艾而多人都知道,这种图案究竟预示了怎样的意思,一个艾而多的子民,假若不知道王室的象征图徽,那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封来自王室的信笺?”
弗莱德又是诧异又是狐疑的打量着手上的这封信,这封信笺的火漆封口已经被打开过了,就是因此,弗莱德才有胆量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双手颤抖着,慢慢的抽出了折叠的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