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却是提防和恼恨之念。
“马其斯。”埃德文慌张的喊了这么一声,与此同时,马其斯跨前了一步,那面具的空隙透出的目光也紧紧的盯上了奥斯科,比起埃德文,他更是能清楚的感受到奥斯科的杀意。
奥斯科瞧了瞧裁决骑士马其斯,不甘的压下了心中的复仇之念,他觉得他的情绪无处发泄,就指着地上几具被砍的十分凄惨的新教徒的尸体,对马其斯讲道:“瞧瞧这些尸体,你守护的正义又在哪里?”
讲完这句话,奥斯科霍然转身,飞奔而去,丝毫也不畏惧裁决骑士马其斯会对他动手。
裁决骑士马其斯闻听到奥斯科的问话,却呆了呆,埃德文已经恼怒的嚷了起来,“真该死,他这份无端的指责真是对神圣信仰的亵渎,马其斯,你还等什么,你能容忍这鬼话吗?”
马其斯猛的一咬牙,就朝奥斯科追了过去,当两人距离逐渐缩短时,奥斯科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马其斯。
“你如何能污蔑我所守护的正义?”马其斯那饱含着怒火的声音从面具下传了出来。
“这正义,是屠杀,是鲜血,是哀号,这就是父神所赋予你的正义之念吗?这些不幸的亡者恰恰信仰的也是父神,这要做何解释?”
奥斯科怒斥马其斯。
马其斯哑口无言,正如奥斯科所讲,假如这是父神赋予他的正义,那么,这些新教徒信仰也是父神,只是,这相同的信仰产生了背离,使得两支信仰最终成了仇敌。
“不管如何,您的所作所为,不被我所允许。”
马其斯无法辩驳奥斯科的话语,就只能讲了这样一句话。
“是吗?我早就预料到,我同你早晚会有交手的那么一天,只为不同的信念。”
奥斯科讲完这句话,那身上斗气的光芒就更耀眼了,马其斯拔了剑,两人瞬间就战在了一起。
以往,奥斯科从未想过要与裁决骑士交手,但今晚,他的心性悄然之中有了些变化,他无比渴望冲突一切的束缚,只留存那心中唯一的信念,凭着这信念引导他做任何应做之事。历经挫折、伤痛,他的这颗心灵终于开始蜕变了。
他修炼斗气也仅仅只不过半年的光景,正如他预料的那般,他并非裁决骑士马其斯的对手,他被打的节节败退,但他的心里却无任何畏惧之念,信念引导着他做这场战斗,不管胜负如何。
而相反的是,占据了优势的马其斯却越打越犹豫,他瞧着奥斯科那脸上义无返顾的神色,心里突然就产生了动摇,他不应该怀疑他的信仰,但是,这信仰在有些时候确实与正义背离。
有此动摇之念,马其斯的进攻就不再那么犀利了,而奥斯科却越战越勇,两人竟然战成了平手。
埃德文躲在足够远的地方瞧的目瞪口呆,他早就听闻艾而多第一骑士拥有着非凡的强大力量,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种力量竟然能跟裁决骑士相抗衡,他不由得开始考虑,假如马其斯不幸战败,等待他的是什么?
这样一想,他就开始害怕了,也不顾战局究竟如何,就准备先逃回公馆再说,他是下定了决心,以后必将动用一切手段,也要将这拥有可怕力量骑士送进地狱。
他刚准备仓皇逃跑的时候,从他的身后却来了七个人,有六名是红衣卫士,还有一人畏畏琐琐,却是弗莱德。
弗莱德一路走来,不断瞧见那些凄惨模样的尸体,被吓了个够戗,假如不是都瑞尔的命令,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首相公馆。
埃德文离了公馆,前来这里制止奥斯科,他离开了这么一段时间,圣灵主教都瑞尔就难以掌握近一步的情况,因此,都瑞尔责令了弗莱德伙同几名红衣卫士前来寻找埃德文。
他一路走来,倒不怎么担心埃德文遭遇什么不测,毕竟他知道埃德文是和裁决骑士一同出门。他十分担心自己遭遇什么不测,因为在他看来,六个红衣卫士也绝不抵一名裁决骑士。
幸好,这屠杀持续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占据了人数优势的世俗战斗教徒几乎已将新教徒屠戮干净,只剩下了零星的顽抗,他和六名红衣卫士一路忐忑的走来,倒没碰上任何一个活人。
他瞧见了埃德文,就特别欣慰,想要马上传达都瑞尔的命令,招呼他回去,但这时,他的目光突然就被前方的战斗吸引住了,不因别的,实在是因为这战斗太吸引人,平常人什么时候能够见到有人身上亮着光芒,劈砍的剑上也带着光芒?更何况那兵器的碰撞声响的跟雷声似的。
他眯着眼睛仔细瞧着交战的两人,其中一人戴着银色面具,不用说,正是和埃德文同行而来的裁决骑士,而另一人呢,他定睛一瞧,就赫然变色,这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在赫尔旅店瞧见过的杀人凶手。
他下意识的就想将这发现告知给埃德文,但是,他却在讲出话之前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他瞧着这人,竟然能和裁决骑士交手,要是被他瞧见自己,还焉有命在?
弗莱德赶忙躲在了众人身后,这时,奥斯科于交战之中猛然注意到那四周的喊杀声已经停息了,他心里就一阵黯然,为这不可能阻挡的结果。他心里深有负罪的感觉,但是…正如卡利德所讲,这不是他一人的罪责,这些世俗战斗教徒是打哪来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和马其斯的战斗就毫无意义了,他继续留在耿纳也毫无意义了。
他猛然收了手,撤出了一段距离。马其斯也收了手,空气中是浓郁至极的血腥味儿,马其斯茫然的打量着四周的尸体,以及那蜿蜒在街道上漆黑的鲜血,他也就再无斗志。
奥斯科死死的盯了埃德文一眼,他不知道他离开耿纳之后还是否有机会复仇,这恐怕会是他一生的遗憾,他瞧了这么一眼,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躲于红衣卫士身后,只露了小半张脸的弗莱德。
弗莱德认为这样的隐藏已经完全足够了,确实,一个仅见过一面的人几乎不可能仅凭着小半张脸就认出他来,但是,他并不知道的是,他认为这个只见过他一次的人却偏偏见过他无数次,因此,奥斯科凭着那小半张脸,一眼就认出了弗莱德。
“耿纳再不能呆了,我必须马上离开。”
奥斯科的心里响过这句话,他明白,他会被弗莱德又出卖一次,命运如此安排,可真叫人无奈。他叹了口气,就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回掘墓人街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