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袍男子闻言却并未发作,只是浅笑,这一笑又让宋然心下一颤,妖孽啊妖孽。
“是吗?我看美人倒正合在下喜好,妩媚天成,极尽研态。不若美人便从了我,在下也定好待美人,不知美人以为如何?”薄唇轻启,妖孽男子忽的放下手中白瓷杯,朝宋然走来。
“承公子盛情,奴家实不敢当。”宋然见对方竟然如此厚颜提出此等胡言,纵是自己再如何也未曾见过这等人,当下沉了脸严肃道。
妖孽男子正欺身向前,忽的,耳旁传来门外异响。
“给我搜,一定要抓到朝廷重犯。”
宋然眼神一凛,显然也察觉到了外面发生了事,二人对视一瞬便已然了然对方所想。
是以当外面的官兵打开门看到的是一幅香艳的场面,女子发髻凌乱,脸色潮红,男子也在床上衣衫凌乱,见到官兵闯进来,如同其他来寻欢的人一样惊慌失措,抓住被子遮掩。领头的官兵迅速扫了屋内一眼便拧着浓眉急急出去了。
待人一走,宋然便将被子一扔,拉好自己的衣裙,扶了扶发髻起身,前脚还未踏出一步,便被一道力度带回,回神间,已被环抱在温暖的肉墙里,鼻尖弥漫着奇异的香味,心跳也随即跳漏了一拍。
“美人用完人便想就此罢休?这可不是我闻人期的作风。”还未开口,头上便传来一道邪邪的声音。
宋然条件反射的推开,却发现力量在男女方面的显著悬殊,下山之前师傅曾叮嘱她不可随意显露自身武学,是以她未用内力,但二人皆是学武之人,宋然竟丝毫难以动到男子。
“公子逃难都这般惬意,有心做那等下作之事,看来当真是朝廷无人了。”原来传说中的采花贼竟叫闻人期,宋然惋惜了好名字,见他丝毫不肯放手,还将自己箍得越发紧,无奈气急索性直言说道。
闻人期闻言手下一顿,宋然趁此机会用了力气终是挣脱开了,闻人期见怀中软香已然离开,当下挑起眉,饶有趣味的望着正略有慌乱整理着装的人儿,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道:“美人心思倒是玲珑啊,何以见得我便是朝廷捉拿之人。”
宋然平复了心情,轻弹裙角,看到裙角的那一褶皱恢复了垂然,终于用那毫无波澜平静的声音道:“桃冠玉面笑春风,红衣难辨辣摧花。”
顿了顿,宋然接着道:“江湖人称‘玉面桃花’!虽然真名无人知,但是下次公子若是作案戴上桃花冠倒是无妨,只是逃难的时候还是莫让自己难堪。”
“哈哈哈……”宋然才说完,闻人期便已然大笑起来,有趣,甚是有趣……这小娘子倒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若是带回……
想到此,闻人期便开口道:“想来我们也算共患难了,还不知美人芳名,我闻人期纵然喜美人,却也好结交朋友,不知美人可愿与我结交。”
“患难?公子说笑了。若不是公子这等不速之客,奴家怕被冠上包庇朝廷重犯的罪名,奴家心怯,还是很爱惜自己性命,再者,公子可是朝廷重犯,不怕奴家将公子消息上报朝廷吗?”还患难?不过这样说也正好不会让他疑心,心下还在一边想怎么摆脱这厮,再这样下去,她的计划可就不能实施了,
闻人期见宋然一副平静妩媚的容颜上半点情绪全无却不忘调侃他,嬉笑着走到宋然身边,伸手想去握住那双柔夷,宋然看出闻人期的意图,巧妙的避开,闻人期不以为意道:“娘子这么美我还是很舍不得的,不过似娘子这般有趣的人当是不会学那等不入流的把戏,是吧?”
“既然公子这般抬举奴家,那奴家便也不推辞了,但这结交总是不能太过毫无形式,奴家这便去拿些薄酒,不知公子认为如何?”宋然欠身礼貌淡淡道。
闻人期闻言微微颔首,宋然得了回答,转身便要出门,身后却不防被闻人期挟住,她不动声色未转头,言语嘲讽道:“公子就这样对待患难之友?”
“美人说笑了。只是人在江湖走,总是要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还望美人服下这药,若是不出所事,这药在下当亲自为美人解毒,并向美人道歉,若是美人有二心,那便爱莫能助了。”
就知道这厮不会有好心,宋然在心中暗暗鄙视之,却也知别无选择,便接下闻人期手中的药丸仰头吃了下去,闻人期见宋然吃下药丸,便放开了手,狐狸一般得逞奸猾的笑容久久不散。
宋然正待继续踏出房门,身后是闻人期低沉魅惑的音线,“美人还未告诉在下你的芳名?”
“清然。”
离开房门,宋然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线。
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滋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