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下落都传来树叶摇摆的沙沙声,偶尔还听到鸟儿惊起的翅膀拍打声。
他又下落了,这次似乎落地时间比较长,他停了下来,将我放下:“可以睁眼了。”
“好……”我听话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湖,淡淡的月光撒在湖上,泛起一层奇异的蓝光。
果然不是回家啊……
“这里是哪儿?”我扶着他的手臂,看着四周,都是高高的树林,除了那小湖,我身后还有一汪清泉,脚已经能站立,一阵针扎般的痛从脚心窜了上来,我放开他坐在了地上,开始拍打自己的腿。
“你们的药力可真厉害!”根据我的推测,这药力由脖子蔓延至全身,最后沉积在下部,慢慢消退,所以这双脚最慢恢复。
他不说话,只是走到泉边将帕巾濡湿,然后走到我的身边,探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地躲开,不解地问他:“你想干嘛?”
他蹲在我的身边,只是扫了我一眼,也不管我是不是同意,撩开我的长发,就将帕巾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原来是要帮我擦污血。
我笑道:“这种小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说着,我便去取他手上的帕巾。他轻轻扣住了我的手腕:“别动!”
命令的眼神加上霸道的口气,让我一下子懵住,一动不动。我僵硬着脖子,用自己的余光瞟着他,有点不理解他现在的举动。
如果是欧阳缗的事件,既然他答应不再干预,那应该就算了结。而云非雪立场问题,似乎也不是他这个身份能左右的,那他现在对我这么好,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想交我这个朋友?或许就是看我顺眼,很单纯地关心我而已。
冰凉的帕巾轻轻拭在我的脖子上,降低了那伤痕带来的灼痛。他轻柔地擦着,小心地避开我的那道伤口,帕巾顺着我的血丝慢慢往下,他拉开了我的勃领,我反射地躲开,瞪着他:“干嘛?”
他似乎被我强烈地反映怔住了,拿着已是血色的帕巾愣愣地看着我。
我尴尬地撇过脸:“这个……里面我自己会回去洗澡……”
身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只见他拿着帕巾走到泉边清洗。
“谢谢。”这回我是诚心诚意的。
他的手顿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止血,不然早就流干了。”
他愣了一下,侧过脸看我:“你知道?”
“我猜的。”我笑了,“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知道武林人士通常用点穴来止血。”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拿着帕巾再次来到我的身边:“我现在给你上药,可能有点疼,你忍忍。”
“会比割伤我的时候疼吗?”其实无常的剑相当快,我甚至没感觉到痛,血就流了出来。
面具后的眼睛眯了眯,带出一丝愧疚和杀气:“对不起,我回去会处罚他!”
“不用!”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那股肃杀地杀气渐渐消失,我真的好怕他会说到做到。
他看着我,用一种不理解地眼神看着我。
我道:“他那样做也是对你的忠诚,他不允许任何人说出侮辱你的话,所以,我不怪他,谁叫我这张嘴这么毒?呵呵……”我笑了起来,“真不好意思,把你的人都气疯了,哈哈哈……”越想越得意,我居然把夜叉气得抓狂。
面具下传来他轻轻地笑,他笑了,我一直喜欢看他笑的样子,眼睛弯弯像半月。
他从怀中取出药瓶看着我,我看着他的药瓶有点害怕,会比往伤口上撒盐更痛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