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南宫不紧不慢的说,“任你来去。”
“所以,我也在等。”我笑看南宫,“在等一个...同你南宫一样痴迷风花雪月之人。”
南宫亦笑,“大概…你会有意外的收获。”
“意外?”
“是啊。辽国将军随来使入京,恰巧要在扬州滞留两三日。”
南宫的眼神扑朔迷离,我已看不清其中的悲喜。
三月初一,辽大将军随使者下扬州……
消息传来,百姓都纷纷涌到城门口。
我第一次见他,就夹杂在人群中。
五十六门礼炮依次响过,浩浩荡荡的队伍,一匹匹黑色的骏马从御道上慢慢走来,随后是金玉堂皇的马车……他正襟危坐,好气派的大将军王。
蜂拥而至只为一睹辽人风采的百姓将御道围得水泄不通。
那马车上的身影越来越近,他是这般耀眼……他的眼睛为什么那么深,掩藏着什么?
他的微笑竟是如此淡漠,似乎不是笑给任何人,只是习惯的淡淡笑着,看到这样的笑,不会觉得温暖,反而一阵寒栗。就是这淡淡的微笑,却看得我热泪盈眶,很熟悉而又陌生,印象中似乎有这般淡淡的笑容,只是那让人很惬意,不似面前的寒寂。
我直直的向前走,从拥挤的人群中穿过,眼神并未离开他。
走上御道,立在缓缓行进的马车前,那幽深的双眸落在我眼中,他看到了我的失仪,他的目光不知为何的沉寂……
一群侍卫手提冰冷的长剑将我团团围在中间。
“大胆,大将军王的驾你也敢拦——”
我依旧望着他,用淡淡的眼神想要刺穿他的眼,看到那深瞳的尽头,看他淡漠微笑的的背后到底藏了什么,为什么看得我那么痛。
士兵们想要擒下我,他神色凛冽的喝止,随即,又恢复了亲和。
“我们——绕过去吧。”他淡淡的冲身边的人吩咐。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身边穿过,绕到我的身后。
我的胸口涌动着一阵阵热浪,为什么会这样,这么多年过去,玄……你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我跌跌撞撞跑到扬州太守府外,重兵将我拦之门外。
无论我怎样苦苦哀求,没有人让我进入。
南宫拉着我,紧紧的。
我只是想去看看,看看是不是他,这个玩笑对我而言开的太大,我接受不了。
南宫拉着我飞墙而入,偌大的府院,我竟然感觉不到他在哪里。
我站在院外的时候,他正背冲着我,已经换下了盔甲,穿着那身一贯的白衣,他竟又清减了。
一定是在做梦了,不会再看到那个人了,再也不会了,可是那么清晰的在眼前晃着的身影又是谁。
脑中只有一个念想,反反复复:那是他,他回来了,他从南坡上的坟冢走出来了,他活过来了……
“你终于等到了……”南宫的声音模模糊糊,我没有回答,事实上眼泪已经噙满了,我没有等过他,因为我一直都以为等的人是他,是他在冰冷的地下等着我去见他,我从未等过他的出现,我那早已灰飞烟灭的期待无法忍受漫长的等待,我总是一次次期待去见他,而不是等待。
我最痛恨等待。
什么将军?他不是将军,也不是辽人的儿子,他是那个在桃林下笑着唤我“昭儿”的年轻人,在雪中捂着我的手为我取暖的年轻人,在淮南王府九转长廊下展开笑靥的年轻人,在荷花池旁凄静的木屋里倒在我怀里,用一手鲜血抹去我泪水的年轻人,现在这个白衣年轻人一身白衣回来了,还是那么安静,那么祥和的背影。
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连一旁咄咄不休的官员都紧张的停下了话语,看着大殿中央又笑又哭跌跌撞撞走向前的我。
我每一个瞬间都要千回百转的撕扯我的记忆,捏碎我的心,四年来的苦涩会掩埋了我所有的勇气,我真的会疯了。
“你是何人?是你,你……”一只手拦了过来,眼前的这个人也是这么熟悉。
当年,是她守在玄的身边,一路追随他。
是她……冲进布满血腥的木屋,抓着玄的染血的白衣,她一身颤抖都不敢触摸他一下。也是她……从已经完全木然我的怀中抢去玄,重重煽了我一记耳光,这一痛纠结了四年,至今仍在火辣辣。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先我回到他身边,我在嫉妒,我竟然会嫉妒……可是只要他真的回来了,只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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