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滑胎后的半个月,王府静的出奇。据传陆离获悉后,只脱口而“知道了”三个字再没有其他,没有质问,更没有责难,倒让我有些糊涂了。酒照喝,戏照看,日子对我而言似乎太过平静了,想要平淡的结束这一切,在离开前,还王府一个宁静。
我想要在离开前,把畅音阁的曲目全都听过一遍,于是连着好几日醉在戏台前,常常都要流觞几个搀着才能回去。陆修闲暇时多会来陪我看几场,只是多喝酒,不怎么听戏文。
这一日回到府里,已经很晚了,先去尹儿屋里探了探,只见他捂着被子似乎已经睡着了,可烛火还亮着,我心里埋怨着怎么嬷嬷这么不上心,也不知道给孩子熄了灯。坐在床边,给他揶了揶被子,只见他用被子捂着脸怕把他闷着,伸了手替给他拉下来,却被他紧紧攥着,我浑身一冷,闷下声音,“尹儿,你怎么了,拉下被子,给娘看看。”
还是一动不动,猛得一把拉下,尹儿红着眼,半边脸还肿着。心里涌上一股怒气,忙一把推翻了床边的茶座,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嬷嬷呢,伺候的丫头呢?都给我出来。”
“娘!”尹儿一只手拉上我,“娘,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我偏过头,看着战战兢兢跑进来跪了一地的奴才,平稳下声音,“有哪个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个回事?”
我大致听明白了,晚膳的时候,翊凌没有出来,桌上只有姚舒幻和几个孩子,姚舒幻故意给景睿喂饭,却连连烫着了景睿,景睿想吱声又不敢,尹儿看不过去,起来说了两句,随即就惹来了一个耳光。姚舒幻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话,甚至说尹儿是不明不白进府的儿子。
一席话听下来,我又惊又气,手都要攥青了,心疼地看了眼尹儿,尹儿温和的笑笑,“娘,我不怪姨娘打我,只是娘……我真的不是您生的吗?是不明不白的孩子?”
恨恨咬了牙,“尹儿,你记着,你是清清白白我的儿子。”
我领着流觞满是怒意朝跨院走,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候,适宜不适宜。
“娘娘,您要通报一声吗?爷在呢。”
“娘娘,您不能直闯。”
“娘娘,夜深了,您等着什么事天亮再说。”
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拦着,我管不了那么许多,直接迈进了跨院,推开屋子的门,只看见伺候丫头冬青见了我并没有惊讶,只是撇撇嘴,“娘娘这做什么,哪有大晚上扰人的,我们主子这才有了身子,娘娘再怎么仗着权力大,也不能无视——”
“把你们主子叫出来。”我直接打断她的话。
“有什么事明儿再说吧,我们主子身子不好已经睡下了,这会爷也在呢。“最后半句她说的极其挑衅。
我一巴掌打在她半张脸上,气得浑身哆嗦,“你是什么东西?还不把你们家主子叫起来。”
内间的帘子响了响,陆离仅穿着亵衣亵裤,满脸倦色皱着眉头,看见我,只是一顿,脸上的怒意散去一些,淡淡地问着,“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火大,什么叫又是?!我咬着牙瞪他:“带姚舒幻出来见我。”
陆离的眉毛又蹙起来,“夜深了,她身子本就不适,有什么事明儿说不行吗?你这满脸醉意又掌嘴又叫嚷的,可是要把一大家子闹得不安宁?!”
正说着,姚舒幻已由内间走出来,陆离伸出手把她揽着,“你怎么出来了?!太医不是说不兴夜里受凉吗?”
我走上去,盯着她,“你打尹儿了?!”
她有些惊慌,但看了一眼一旁的陆离,微微仰了头,“是,怎么了?!”
“你倒说说看,我会怎么样?!”我只觉得满肚子怒火简直要呼之欲出了,我猛然拍案道,“人哪,给我进来,拉了姚氏掌嘴,掌到满意为止。”
这一次果然有两个小太监进来,姚氏顿时没了神气,陆离也站出来用身子护着她,“大半夜,你闹个什么,不过身为姨娘教育一下孩子不至于你这么心疼的。”
“我自己的儿子轮不到别人打,就是你打也不准。”
“你说的什么话,孩子也不是这样宠的。”
“我宠我的儿子,可是碍着你了?!”
陆离一怔,扶着姚舒幻的手一紧,“幻儿好歹也是我房里的人,你再怎么闹也得顾全一下体面不是。”
“好!好!真好!”我指着他,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声音,“总算把你的实话说出来了,你的人?你的人碰不得骂不得。我的儿子就能任着打脸?!这倒是你们皇家的礼法还是这府里的惯例。”
冷冷的四目相对,两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凝重。我心里太烦乱,从前但凡遇到这般那般的不如意都会让自己不去在乎,可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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