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一时间,段甜笑那右边俏脸变得红红的,高高肿了起来。
段素贞顿时呆住了,双眼只是痴痴地望着段甜笑那张肿起的脸庞,但是,眼泪却从他一双虎目之中“唰唰”地流了下来。
而那丫鬟更是目瞪口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下,仿佛这巴掌是扇在他的脸上一般。
“这一回,你总该知道错了吧!”段甜笑的半边嘴巴肿起,说话都有些结巴了,那原本柔和温婉的声音也变得有点沙哑。
段素贞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段甜笑的双手,哭道:“阿母,你打孩儿吧,你还是打孩儿吧!您为什么只顾为了让自己不心疼,您难道不知道,打在阿母的身上,孩儿更是心疼得很啊!”
段甜笑的眼泪也终于夺眶而出,但她却嘴上却并不罢休,继续追问道:“那你现在知道错了没有?”
段素贞没有答话,而是拉着段甜笑的手,往自己脸上一挥,“啪”的一下,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印在了段素贞的脸上。不过,段素贞到底皮糙肉厚,他的那半张脸只是变得通红,却并没有肿起来。
很显然,段素贞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段甜笑:“我没有错!”
段甜笑怒极反笑:“真不愧是我段甜笑的儿子,自己认准的事情,不论如何也不愿认错。你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了,有两位师父,什么都听他们的。而且武功也高了,阿母也不是你的对手了,只有任由你随意摆布了!”
她这话虽然语气平静,却句句诛心。段素贞听得一愣,立即放开段甜笑的双手,再次“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道:“阿母误会了,此时是儿子一人所为,和老师无关!”
段甜笑“嘿嘿”冷笑两声:“和老师无关?那你说说,你为什么忽然想到要把你三舅放走的?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险吗?”
原来,段甜笑一向知道段素贞并不喜欢音乐,尤其是不喜欢他三舅段素义那种怪异的音乐。所以,当她听说段素义已经出了门,却回头来取了笛子的时候,就明白一定是段素贞把他放走了。若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出去的话,段素义身上是绝对不用带着笛子的!
果不其然,段素贞的单独回归正是她猜测的一个正面的验证。因为她已经下过严令,不准段素义出门的,既然如此,段素义若只是跟着段素贞一起出去散心的话,就该一起回来。
段素贞摇了摇头,眼神有些闪烁地说道:“我觉得三舅说得对。既然是兄弟,语气看着他去赴死而无动于衷,还不如去和他一起承担灾难。”
段甜笑怒声说道:“借口!都是借口!我看你是巴不得你三舅去送死才是!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吗?若是你三舅和你大舅都死了,皇位的继承人就只有你二舅了。到那时候,你就可以鼓动你阿爹和我说,你二舅害死了你三舅,我们要为他报仇。
到了那时候,即使是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办法,因为你是我的亲儿子,而且你三舅也并不是直接被你害死的。我也就只能将错就错,为了报仇起兵讨伐你二舅。
而因为你三位舅舅膝下都没有儿女,一旦你二舅在被铲除,皇位就会后继无人,你这个和皇族血统最近,又是讨伐‘奸贼’劳最大的人物自然会成为皇位的最佳继承人,不是吗?”
段素贞心下震惊不已,其实,这就是他的想法,一点也不差。而且恰如段甜笑所猜,确实是他的老师朱子夜告诉他的,骠信之位的诱惑也是他这几年以来脱胎换骨努力学文习武的主要原因所在。
不过,虽然震惊,他心下却并不害怕。因为段甜笑不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段甜笑虽然严厉一些,却还算是一个十分好的母亲。
他心下冷静下来。知道自己承认这些都没有什么,就是不能牵涉到他的两位师父。他自己再怎么受罚,也不过是打骂一番而已,若是他的两位师父被赶出门,他可就丧失了愿意辅助他成为骠信的最基本力量。毕竟他们二人一文一武,都堪称当世罕有,而且自己又是他们亲自教导出来的,段素贞有信心他二人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当下,他一咬牙,道:“阿母说的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是孩儿一个人的想法,和两位师父无关!”
“哼!”段甜笑冷笑一声:“无关才怪!你原来就是一个纯粹混吃等死的混小子,这些权谋斗争之事你怎么会知道?可那两个人来了之后,尤其是朱子夜那个到过中原的人来过之后,你立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学文习武之上。本来,我就一直对你这样的转变感到纳闷,我和你阿爹这么多年都没有把你管好,怎么他一来,你就这么乖呢?
不过,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所以也没有去细想。但是,最近我却越想越觉得不对。你武师父是一个和尚,就不去说了。你文师父朱子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俗家子弟,长得还很是俊朗顺眼,很有几分小白脸样子的,为什么却对钱财和女色都没有一点兴趣呢?
一般的男人,最梦寐以求的,无非就是‘财色’二字,他朱子夜倒好,自己的俸禄是多少都浑浑噩噩的,我们府上这么多美女,很有几个都对他抛眉弄眼的,他却一概视而不见,他到底要的是什么?
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读北朝的史书,终于明白过来一个道理:原来,有些男人对于财色的渴慕远远比不上对权力的爱好。为了权力,要他们做什么都无所谓。
就拿现在的唐国国主李煜来说吧!大家都知道这厮诗词书画样样高人一等,才气纵横。但是,他作为他父亲的第六个儿子,皇位怎么就轮到了他呢?他大哥据说是一个很强势,很厉害的人物,害死了包括他亲叔叔在内的几乎所有对自己地位有威胁的人。但是,就在他父亲李璟生病,他很快就要登上皇位的时刻,他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也死了。别人谁也不会去怀疑李煜,但我却觉得这厮难辞其咎。
所以说,但凡在北国呆过的人,都难免受到影响,他们那边权势方面的争斗太过厉害了。朱子夜以前在蜀国,就是给人家当幕僚,专门帮人家出谋划策,打击政敌,以别人的鲜血染红自己的乌纱的。
这样的人回到了大理国,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恬淡呢?
再说了,要是真的恬淡,真的与世无争,为什么不去归隐山林,而跑到我们这皇亲国戚之家还做事?不要和我说没钱,以他的本事,若是想要钱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根本无需日夜靠着哄你这不听话的小祖宗赚取那点钱财。”
段甜笑一番话有理有据,段素贞简直听得懵了,因为他明白,段甜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越发心慌。因为段甜笑在这府里绝对是说一不二的,她若是下令把自己的两位师父赶走,就是阿爹段彦贞也拦不住。当下,他连忙拉着段甜笑的衣袖,道:“阿母,求求您,不过赶走师父,他虽然想得未必对,但都是为我好啊!况且,他老人家学识渊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啊!”
段甜笑冷哂道:“留着他这样的人做什么,祸害我们段家吗?”
段素贞哭道:“求阿母开恩!”
段甜笑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抚着段素贞的头,道:“既然是你如此苦求,也罢,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做到一件事,就当我今天的话没说过!否则——”(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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