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川郡公府。
段素昌一脸阴翳地坐在主位上。
这一次,他虽然逃过了惩罚,却被段思聪一阵臭骂,简直就是狗血淋头。若不是他见机得快,跪下来苦苦哀求,并毫无男儿气概地向鱼小落忏悔道歉,加上米路伽火在旁边暗暗襄助,说不定他还真逃不过这次的惩戒。
但逃过是逃过了,对于他这样一个好面子的人来说,这样逃过惩戒,实在是一件极为丢面子的事情。以后在他一向颇为看不起的鱼小落面前,他自己再也无法抬起头来了。
忽地,段素昌狠狠地拍了一下眼前的座案,道:“你们说,怎么办?”
他面前站着的,是他府里的两名詹事,还有一名总管、一名侍卫统领。这四个人可以算得上他的心腹之臣了。同时,这四个人也是和他联系最为紧密,最不可能投靠太子段素顺的人。当然段素昌是一个十分小心的人,他不会因为这几个人看起来对他已经足够忠心就放弃对他们的监管。事实上,他在他们每个人的家中,都派得有细作。只是他们都不知道而已。
一旦这几个人中的任何一个胆敢背叛他的话,细作发动起来,那背叛之人也难有好结果。
詹事芏户晓略一沉吟,道:“公爷,我看咱们还是不宜轻举妄动,昨日之事,骠信已经对公爷,对咱们会川郡公府极为不满了,若是再生出什么事端了,恐怕未必会像这次这般容易脱身了。”
另外一名詹事徐谷却冷哂一声,道:“芏詹事,你在怕什么?咱们所做的,乃是谋国的大事,岂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再说了,骠信表面上虽然斥责了公爷,实际上对公爷的行为恐怕是在暗暗高兴呢,何谈不快?”
侍卫统领段途多年纪约莫三十岁,一脸的剽悍气,却是个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闻言惑道:“徐詹事,你这话从何说起。陛下可是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严厉苛责过公爷了,如何还是好事呢?”
徐谷卖弄地看了芏户晓一眼,又转向段素昌道:“公爷。小人想请教一下,在争斗天下的过程之中,面子重要还是现实重要呢?”
段素昌想也不想,道:“那自然是现实重要。若是父亲能把他的位置给孤坐,不要说给鱼小落道歉下跪,就是让我去舔我的好大个的屁股,我也是毫不在乎。只是,就恐丢了面子还是什么也没捞到啊!徐谷,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休得卖关子!”
徐谷应诺一声,道:“公爷,昨日之事,看起来好像是陛下在斥责您老人家,但依小人看,未必如是。他老人家恐怕还是在暗中襄助与你哩!”
段素昌冷哂一声,摇头道:“哪有这样的襄助,孤被他骂得——哎,总而言之,他就差拔出宝剑来杀掉我了!”
徐谷微微一笑,道:“据说陛下还真的是拔宝剑了,却被米内相拉住了,对不对?”
段素昌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点头道:“自然是实,你想想,我再怎么不济,总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拔剑想要斩杀我,可见他对我之恨了。哎,这一次孤真是——冤枉啊,想不到竟载到了鱼小落那个阴险的女人手里。这个女人平日里一直都在装疯卖傻,以前每次见到她孤总要随意逗笑一番,虽然至今还没有真正吃到她的肉,却也算得上她半个姘头了,却不想她攀上高枝,当上太子进武以后,竟然翻脸不认人,让孤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简直——简直岂有此理!”
徐谷轻轻地摇头,脸上却掩不住笑意:“殿下,太子进武如何,小人不敢置喙。小人也知道公爷您和米内相颇有交情。但我想问一下公爷,米内相和您的关系亲近一些,还是和陛下亲近一些呢?”
不等段素昌答话,终于找到机会插话的段途多截入道:“徐詹事这话岂不是废话吗?那米路伽火乃是陛下身边最为得宠的中官,天天就在陛下身边服侍,乃是陛下最为知心的人,公爷和他虽然交情不错,却也到不了这个地步吧!”
芏户晓和另外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内侍总管仓尽听到这里,都是若有所思,段途多却仍是一脸的迷糊:“那又如何?”
徐谷笑道:“既然是米路伽火乃是猜测陛下心思最为敏锐的人,若是陛下真的对公爷发怒,他会冒着惹恼陛下同时得罪太子的危险来为公爷说话?陛下身上是有些武艺的,而米路伽火——谁听说过他会武功?但他却能轻易夺下陛下手中之剑,这说明什么——”
段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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