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萧煜之抑扬顿挫的念道。
静,寂静。
此长得吓人的上联一出,四周登时变得如同死一般的寂静,众文人士子眼睛瞪得滚圆,嘴巴都张成了‘O’形。沈逸雪神情非常激动,看样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的话,都要扑过去抱住夫君送上香吻了。冰兰冷幽的眼中波光流转,华荣眼眸盯着萧煜之不停的眨啊眨的。至于张顺民父子以及那个乔武卫,则完全僵住了,而陈祈晟更是两眼一抹黑,很干脆的晕厥过去……
在这个世界,风花雪月吟诗作对乃主流娱乐,是以,诗词以及楹联可以说随处可见,如果不懂诗词不懂楹联,那就不配称为文人。因此,在场的文人士子楹联造诣或许不算深,但对于楹联的见识却是不同凡响。萧煜之前两副楹联出得很是刁钻,在场数百人没人能够对得上来,但那两副楹联只是让大家震惊跟佩服,却远远没有现在的震憾夸张。这主要是因为前两副楹联的‘格式’这个世界都有,虽然不常见,可众人至少是听过见过的。
可如今,众人却让萧煜之的第三副楹联震得目瞪口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细细琢磨此联的意境,是写‘滇池’及周围风光景物,歌颂‘昆明’大好河山及农民的辛勤耕耘,只有劳动人民的业绩(四围香稻)永久存在。尽管在这个世界并没有‘昆明’以及‘滇池’的存在,但众人却可以通过此上联凭空幻想出来,让这些文人士子一个个惊叹不已,皆一致认为此上联足可堪称千古以来第一长绝联。
看到众人惊佩的眼神以及晕厥过去的陈祈晟,萧煜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虽然想着彻底给陈祈晟这老家伙一击,以警告往后试图前来挑战他的文人。却没想到小宇宙刚刚爆发,就老家伙就被‘震’得晕厥过去了,自己这么做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呢?
“萧公子的才名果然不虚,不仅仅诗词造诣惊人,就连楹联功夫也已经登峰造极。号称汉阳府第一对子王,数年来从未尝过败绩的陈祈晟先生,居然连他一联也对不出来,就凭这辉煌的战绩,萧公子足可傲视楹联界。”
“是啊,如果不是今天这个挑战,我们都不知道萧公子原来楹联造诣也这么牛逼呢。”
“嗯,两位兄台说得有理,那我们是不是应该谢谢陈……咦……陈祈晟先生怎么晕倒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有人嚷嚷起来,大家才发现,那陈祈晟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晕厥过去了。几个反应快一些的文人当即抢上前去扶起陈祈晟,然后手忙脚乱的帮忙掐人中。
半响,陈祈晟才‘幽幽’醒了过来。
乔武卫在众人的嚷嚷声中便应该走上前扶起老师了,可他忽然想到,此时的陈祈晟,还有资格当他的老师吗?当着数百文人士子的面,在最擅长的楹联方面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击败,而且败得那么彻底,如果继续当他的学生,那他还有什么脸面可言?因此,这家伙自作聪明的没有上前,直到陈祈晟醒过来,他仍然没有上前去问候一声。
陈祈晟醒过来后,发现身边扶着的是别人,而他的学生则看向它处,心霎时一阵冰凉,倾刹间仿佛苍老了十岁。轻轻摆脱扶着他的人,陈祈晟步履蹒跚的走到萧煜之面前,叹了口气道:“萧公子确实是当世仅有的奇才,老朽输得是心服口服。”
“陈老先生你过奖了。”萧煜之就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人若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的典型人物。刚才陈祈晟出联辱他,他就毫不留情的用联反击之,如今人家客客气气的称赞他,那他自然也好声好气的回道:“陈老先生,其实这楹联只是我们精神生活的点缀而已,不必太过在意了。”
这话听得不少文人士子暗暗点头,均想还是萧公子比较看得透,但也有很多人听得不以为然,陈祈晟听了之后便知道萧煜之是在安慰他,便微笑说道:“还是萧公子你洒脱,老朽一生与楹联打交道,直到今天方才知道什么叫楹联高手,不知道萧公子你能否把那三副楹联的下联说出来,那样老朽就没什么遗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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