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特拿起外套,走进洗手间,用肥皂和小刷子把上头的污迹洗干净。埃弗拉德在外边扬声告诉他:
“那个家伙听见宴会上有好吃的,于是也跟着去。没错,那里有好多好吃的,光是面包就有十几种。可他什么不好选的,偏偏选了那种曼尼亚的长棍面包。对,就是那种又硬又难弄的长棍面包。他想讨好一个刚被他钓上手的漂亮的神甫的女儿——回来的人说那个女孩穿着那种大领口的晚礼服——于是就想把面包分一半给她。喂,你有在听吗?”
埃弗拉德干脆走进里头,看见格特把洗好的外套放在一边,正解开衣领,用毛巾把脖子洗一遍。他头也不回的说:
“我在听。后来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埃弗拉德更来劲了。“他这个傻瓜,居然不知道长棍面包是得用手掰的,只有这样才是吃的办法。他真是个天才,居然拿起餐刀,对他是拿起餐刀,就往面包上一切——好家伙,长棍面包被他切得整个弹起来,其中有一半在空中呈三百六十度旋转之后——就像咱们平时做的模拟旋转测试——准确地掉进了他那个心仪女孩的领口礼服里!”
一听到这一幕,格特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他和埃弗拉德笑了好一阵子后,然后才喘着气问:
“那之后呢?他、他是怎么收场的?这倒霉的一对怎么样了?”
“我只听说那个女孩大叫一声,飞也似地跑了出去,据说她拔腿就跑的速度连我们最新型号的901A飞机也追不上。当然啦,当时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见了,她不跑才怪!至于克尔哈特嘛,我想他最好得当心那个女孩的父亲兄弟上门来找他算帐!”
格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也难怪,克尔哈特那个家伙一向没什么女人缘,他会这么心急,也不奇怪。”
“如果他有我一半的手段,也不至于今天会出丑了。”埃弗拉德毫不在意地说道。他话音一转。“当然,他也比不上你,我的朋友。别看你不声不响的,女人缘其实也还可以嘛。”
格特没有理睬他,只是继续洗脸。埃弗拉德没有离开,他自言自语的说:
“噢,对了,今天下午好像有你的其中一个女人寄了什么东西上门来了。偏偏你又不在……”
“得啦,什么‘其中一个女人’,亲爱的汉斯,你能不能少瞎扯。”
刚一说完,格特想了想,忽然又转过头,直盯着对方。“什么?你刚才说有人寄东西给我?是从哪儿寄来的?”
“咦?你刚才不是说没有吗?这么说那些信呀、包裹的,都不是寄给你的啰?我看我还是问问别人,看看是不是他们的。”
格特一把拉住就要往外走的埃弗拉德。“好啦,好啦,汉斯,不要再捉弄我了。是不是从首都寄来的?”
埃弗拉德贼贼地一笑。“怎么?终于承认了吗?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别有内情。要不然为什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从其它地方寄东西来给你,肯定是你的情人吧!”
格特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他只是说:“行了,快把它给我吧。”
汉斯·埃弗拉德慢吞吞地走到自己的床铺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他在底下东摸摸、西掏掏,一会儿又说:
“哎呀,我一时间好像忘记了把那个包裹放在哪儿了。不如你先睡一觉,明天或许我一醒过来就会想到的……”
“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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