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他们的部队一样,奥登尼亚军其它部队也在迅速地攻城占地,把曼尼亚的领土逐步蚕食掉。第一集团军群在曼尼亚中部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把南北两边的曼尼亚军分隔开来,而且把南边的曼尼亚军消灭得所剩无几。而其中的禁卫军旗队装甲师及掷弹步兵师也得到命令北上,与第二集团军群的部队共同包围北方港口城市,以达到消灭其中的敌人。
在当年的4月15日,旗队装甲师等部队来到了位于卡莱尔外围的一处小村庄瓦腾堡。在河的对面,是由昂尼亚军据守着,而且作战非常顽强,已经好几次把前来进攻的奥军部队给击退了回去。决心在此誓要拦住敌人的昂尼亚军,甚至把该村外唯一的桥梁都炸断了,想要攻过去,就必须得渡河。当旗队部队来到这里后,所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不大有利的局面。
就在他们商量该如何进攻时,上头发下命令: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先不要前进。这个完全不符合情况的命令使得许多人都摸不着头脑,因为现在进攻虽然有些困难,不过对他们来说不是没有办法,为什么不一试呢?而且经过这里之后,敌人所在的最后一个城市也近在咫尺,现在就放弃,还太早了吧!
就在其他军官还在抱怨上级的时候,尤琛却意识到,在前线指挥的总司令部内,恐怕也有自己的忧虑处。在近期以来,他们不时会接到互相之间十分矛盾的命令,让人不知如何是好,也让素来以服从命令而著称的奥军官兵觉得左右为难。尤琛告诉自己的同僚:
“如果不是我们指挥官的消息没传到总司令部而使得那里发出错误的命令,就是在更上层对战局的理解有误,所以才会发来这样的命令。”
“你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尤亚。可是为什么后方的指挥官要干这些不合时宜的蠢事呢?要知道,这不是等于在给敌人机会吗?上头的人即使再不清楚形势,也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面对同僚的问题,有些话尤琛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比其他人都要更了解后方最高统帅部是怎么一回事。要是说,是首相本人没有信心的话……这个念头在尤琛脑海里一闪而过,可是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毕竟要怀疑自己所最敬重的人,这个想法连他自己都难以想象,更何况要说服别人?所以尤琛也只好期望这只是上级命令一时的传达不善所导致,日后可以让他们继续前进收拾掉那些仅剩的敌人。更何况如今的曼尼亚就如同一个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人,只要再给他来一下,那么这个国家,就会彻底地倒下了。
其实不止是下层的军官和士兵想不通,连他们的师长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原因,直接却要他们硬生生停下,看见敌人都不能打,当然要使很多人感到郁闷。赫尔德三番四次打电话给第一集团军群负责指挥禁卫军旗队部队的司令官加德上将,请求解除原地待命,让己方部队继续前进。可是不管他怎么说,加德上将的回复都是:
“原地待命。”
这着实让赫尔德急坏了,他可不愿浪费这样的大好机会。要是再等下去,敌人可都要跑光了,那时他们找谁打去?!于是他又派出自己的参谋,到后方的指挥所,去报告目前的情况,试着能不能说服这个顽固的司令官。面对部下的小动作,加德上将倒没有予以斥责,他只是说道:
“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允许前进的命令。你们就耐心地多等待一阵子吧。”
说穿了,就是无动于衷。回去之后,赫尔德的参谋不敢直接把原话告诉这位直性子又敢就敢做的上司,只是委婉的道出司令官不能允许我方前进的态度。赫尔德在以前就一直戴着单片眼镜,现在即使来到战场上了,他也没有摘下自己那片眼镜——因为这个,底下有些士兵悄悄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单眼师长”——这个时候,赫尔德摘下自己的眼镜,用力地擦了擦,然后又戴上,好像不认识他似的打量着眼前自己的参谋。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那股犟脾气又上来了。果然,只听到他开口大声说道:
“什么叫‘好好休息’?‘最好不要前进’?都是扯淡!我们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作战吗?现在要我们休息,还早得很哪!我的先生,请您来告诉我,我们的司令官到底还说了些什么?您有那个必要替他隐瞒吗?!”
其实早在赫尔德还没成为禁卫军旗队中的指挥官时,他就素以敢跟上司对着干而闻名。有一次,在首相带领众多将官来巡视演习时,有的将军质疑他的部队所取得的成绩,赫尔德就当着首相的面跟对方大声辩论起来。当首相卡尔·海因茨注意到他,询问他为什么这么气冲冲时,赫尔德也根本也给首相面子,照样大声指出那个将军的错误。海因茨完全没想到在禁卫军里竟然还有这样敢跟上级顶牛的军人,在他的气势下,也不敢怎样跟他辩论。自从那次之后,赫尔德的声名日响,虽然作战勇敢,可也赢得了坏脾气的称号。在他的带领下,旗队掷弹师的军官也形成了敢打敢冲、也敢于大声说出自己见解的部队。因为赫尔德本人虽然敢对上级顶撞,不过当有下级敢于站出来指出错误时,他也会马上查证,之后证实属实的话,不仅不会责怪部下,反而会敢于改正过来。由于这个缘故,他手下的幕僚和军官也非常敬重他,敢和他说真话。现在前去指挥所的参谋这样吞吞吐吐,反而令他生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