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神采飞扬,也是一笑。
“我的荣幸。”
这就是他的回答。现在想起来,他那天晚上,完全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是对钢琴的厌恶,与他妻子所说的完全不同。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是兴致一来,所以才又弹起了一年多没碰的钢琴吗?或者说,他是弹给我听的?罗蕾莱心里乱跳,不过还好,她没显得异样,而另外两人也继续闲聊着。琴看了看女家庭教师手里的围巾,叹气道:
“我的手可没你的这么巧,罗尔。上次那条金色的围巾脱了线,结果我就一直没法弄好,只能把它扔在柜子里,真是可惜。”
罗蕾莱把针穿过围巾,固定好蕾丝花边的一角。“只要把它重新织好就可以了,这个问题不大,我正愁没有活计呢。”
“那么就拜托你了,亲爱的。”
琼此时一脸坏笑。“琴,要不是有我推荐罗尔来,你的那些围巾该怎么办呀?为了它们,怎么也得好好谢谢我吧?”
“哎呀,现在你不是已经住在我们家里,避过了那些讨人厌的工作吗?难道还不够?”
时针已经指向晚上九点十分,而这家的男主人还没有回来的迹象。三个女人对此见怪不怪,因为她们都清楚对方一旦有工作就不可能早回家,今天晚上就是如此。只是对对方去哪儿、干些什么事情,没有人清楚。女佣进来询问该端什么饮料上书房,以备尤琛一回来就可以供他饮用。琴一边看着罗蕾莱手里的围巾,一边头也不抬地说:
“跟以前一样,威士忌吧,记住,千万不要加冰。”
女佣离开了,但是旁边的罗蕾莱却被弄糊涂了。她所熟知的尤琛,一向是喜欢在威士忌里加冰块的。每天晚上,自己在厨房的时候,几乎都能看到他拿着杯子走进来,打开冰箱拿出冰块。在厨房里一言不发地呆上好一会儿,喝完了酒,然后又一言不发地离开。琼逗着火炉前趴着的帕蒂,笑着说:
“还是跟以前一样嘛,尤亚他不管喝什么都讨厌加冰就对了,他老说那样会使酒原来上好的味道变得淡而无味。”
“对,现在他照旧是老样子。”
琴和琼虽然说得自在,可是听的人却觉得更加迷惑了。要是尤琛不喜欢在酒里加冰,那么他为什么每天都要到厨房里找冰块呢?而且罗蕾莱有许多次都是亲眼看着他喝完后才离开的,那个时候,他可压根没表现出不喜欢冰块的模样。在这次女人之间的谈话后,罗蕾莱只觉得事情更复杂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尤琛呢?难道自己所看到的那个男人,都与他的真实不一致吗?虽然不清楚个中原因,不过想到他弹琴时的专注神情,罗蕾莱在心里对自己说:
“不管怎样,他确实弹得一手好琴,这是不会有错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