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伤员所睡的床位。谁又会知道,这新来的病人,到底能不能比上一个病人熬得更久些呢?
到了早上,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的伊格尔,听到了房间外传来的祈祷声——那是护士们在为了病人们而进行的祈祷。他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肩膀的疼痛不怎么厉害了。于是他试着坐起来,好让自己能够舒服一点,因为他已经好几天没有下床走动走动了。
同房的病友已经有人走到那个新来病人的床前,看看他的情况。伊格尔此时才看清楚,对方躺在那张床上,像是完全不能动弹的样子。他不禁问:
“喂,朋友,你怎么样了啊?”
“看起来好像是摔断脖子。这下可不妙。”
那个前去看视的人朝大伙儿这样说,一边摇摇头。伊格尔知道,人的颈椎是人体的脆弱之处,如果颈椎断了,那么就意味着一个人将从此失去活动甚至是自理的能力。没想到这个病人的情况会这么严重,只不知他是怎么受的伤。这时,伊格尔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说话:
“见鬼,我的飞机……哎,我的手脚也不听话了。”
伊格尔想了想,他努力地从床头爬到床边,伸长脖子看着那张病床上的人,问道:
“你是……京特·兰斯洛特?”
“……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我似乎认识……喂,全能的主,你是在故意捉弄我吗?要是我没听错,请再说一遍吧,该死的,谁叫我现在没法动一下呢。”
“天哪,京特!真的是你!”伊格尔如果不是因为伤口刚刚好转,他多半会跳起来。“是我,伊克!上次我们还在图拉那儿喝酒来着。你这是怎么了?”
“伊克……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怎么,你也这么不幸沦落到这种境地了吗?”
果然是他!伊格尔按着伤口,慢吞吞地下了床,艰难地移动到对方的床边。来到京特身边时,他才发现,对方的情况比自己刚才看到的还要糟,脖子以上还能活动,可是脖子以下的身躯似乎都十分僵硬,一动也不能动了。京特虽然如此状况,不过他的表情却不见如何慌张绝望。这个飞行员只是看了看伊格尔,还似乎笑了一下,说:
“哟,没想到咱们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请原谅,我不可能跟你握手了。”
旁边的人好奇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伊格尔点点头,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我是肩膀中了枪,来这儿已经有好几天了。你这是……”
“啊啊,没错,我是从我的宝贝飞机那儿一起掉下来了。那个医生不肯对我多说什么,不过我看啊,这次我的脖子多半是摔成好几截了,要不就是脊椎也断开了。不好意思,这个样子让你见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