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是开玩笑,但也是事实。在这种极度严寒的地方,死物结冰不奇怪,连活人也有被冻僵结冰的危险。所以士兵们如厕小便的时候,要用到别的方法来防止自己结冰,一点也不奇怪。
萨克森嫌他的笑话破坏了别人的想像,很是不满地瞪着弗里茨,说:
“见鬼!别把我关于热牛奶的美好想像鬼扯到那儿去,我即使喝不上,也希望能在梦里喝一口呢。被你这么一说,哪还有心情!”
亨利希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啊,那你就这么想好了,反正两样东西都一样,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热的,后来就冷了,再之后就结冰了。只不过出来的地方不一样,一个在上头,一个在下边,这样的话能不能帮你联想联想啊?”
对方先是一愣,接着瞠目结舌不语,而其他士兵早已抱着肚子大笑了。弗里茨撞了撞亨利希的手臂,那样子好像在说“没想到你也会来这一招啊”。艾吉一边摇头,一边跟伊格尔一起把火弄得旺些。本来在士兵之间这种玩笑话就很常见,可是在这种冷到令人无时无刻不在发抖的环境下,他们仍然有心情开玩笑,这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了。
由于水跟杯子凝固在一起结成了冰块,所以有些人得用钢盔来充当饮水工具。欣克尔不知从哪儿弄到一钢盔烧酒,他还把酒分给其它人,大家一起喝好暖暖身子。上天好像在有意捉弄着他们似的,先是滂沱大雨,之后雨停了,可是风雪随之而来。而且范围之大、温度下降大急,令人措手不及。
可能是因为刚从冰天雪地里回到稍为温暖些的帐篷里,所以杰奇缩着肩膀,似乎觉得更冷了。伊格尔见他这样,便把自己披在身上的毯子拉出半边,披到对方身上。杰奇感激地看了看他的排长,只是哆嗦得说不出话。欣克尔对天气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说:
“气温还会继续下降呢,你们等着瞧吧!”
“现在……可能在零下20度了吧,还要降……这是什么世界呀?!”
“零下20度?”弗里茨对同伴的话做了个鬼脸。“那个温度计早就坏了,所以现在肯定不止这个温度。我看呐,怎么也得零下30度,要是继续下降的话——那样的话我们跟身在东部的冰原有什么两样!”
路德尼亚远东地带都是以冰原为主,几乎全是无人区。由于当地气温过低,所以路德尼亚百分之八十的人口都集中在该国西部。如今奥军的大部队只是在这个地区内,都已经感受到这种恶劣的严寒,所以在士兵们看来,这里已经跟他们心中的不毛之地没有区别了。
帐篷外,那些从来没有停过的大风好像要炫耀自己的力量似的,吹得奥军营地的帐篷难以招架。弗里茨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他低声说:
“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了……不会是帐篷吧?”
“是树。”欣克尔即使听到声音,但依旧连眼皮也不抬一下,照旧向着火。“在我家乡那边,有一年下大雪,把树都压垮了,那声音就跟刚才一样。”
不过亨利希也跟弗里茨一样,对帐篷表示了担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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