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抑制住自己的笑意,说:
“天呐,亲爱的少尉,您怎么这么说呢?您不仅要把杀人的罪名安在我的头上,现在还诬陷我是那个在逃的杀人犯?!我不得不说,您的想象力真是令人意外!”
“哦,只是我的想象而已吗?那么,让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敏娜——不,应该叫你明奈特才对——在那个女人被人送走的那天夜里,我所在的排就是负责在驻扎地营地四周巡逻。当时,我跟一个士兵在风雪里走散了,我心急着想找回去的路,可是却迷失了方向。不过也因为这一迷路,让我看到了自己本不可能看到的一幕。我看见了,那个丹娘是怎么死的,而且也看见了,当时跟她在一起的那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这个时候,伊格尔发现,敏娜脸上那淡淡的笑意消失了。她仿佛换了个人似的,虽然还是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年轻的军官,不过好像一刹那间年长了十岁。她眼睛看着伊格尔,却如同越过了他,看向遥远的天际,如同剧场上的主持人一样,心平气和地说了一句:
“落幕时间,到了。”
接着,她又看向伊格尔。现在的她可不是那个天真可爱的护士,而是一个多少显得有些无奈——这种无奈给伊格尔的感觉,更像是一个正在舞台上尽全力演出的演员、遇到了不识趣打断她表演的小孩时的那种无奈感——连她说话的声音,也比以往低沉了不少(这似乎才是她真正的声线):
“少尉,您是来抢戏的吗?多看看我这种小丑式的表演,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没有一个好的丑态百出的演员,是没有办法衬托出主角的高大形象的。”
“凶手大多数都是得意洋洋的,因为他们渴望别人发现他们那高明的手段。你也不例外,明奈特小姐。在确定那些高地人果然按照你预先的设想处置了那个‘叛徒’后,你不顾晚上的风雪,跑到那个女人身边,想看看她的下场。我还记得,当时你跟她所说的话。”
伊格尔努力不去理会对方,清了清嗓子,回忆着当时自己所耳闻目睹的情景,用平淡的声音将它呈现在二人的面前:
“‘您觉得如何,丹娘姑娘……噢,对了,我看您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真可惜,那么漂亮的一张脸,现在被人用刀子划成这副德行……您一定很疼吧,不过跟这个相比,您更觉得痛的,只怕是您所相信的人,居然就是处死您的人,这简直就像是老天爷在跟您开玩笑呢……别这么瞪着我,怪可怕的……啊,我忘了要自我介绍,我叫明奈特·鲁珀特,对,我是奥军的一名护士,正是你们所痛恨的奥登尼亚军的一分子……啊?您说什么?让我来看看……您眼睛里像冒火一样,怎么?想杀了我吗?……也对,因为造成您今天这个样子的,就是我……我可是一片好心,不希望您将来到了地狱,也得当个糊涂鬼……噢,不,像您这样,应该是上天堂的吧……不过我觉得很疑惑,您可是名叛徒,像您这样的叛徒,又怎么可能得到自己人的祝福和祈祷,得以升天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