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联想到敌人那异常凶猛可怕的战斗力,作出这样的推断。
一时间没人说话,大概大家都在想着伊万吃人的样子,被那可怕的画面震住了。乌尔哈特怯怯地问了一句:
“他们……吃人?”
“对,他们最爱吃的,就是我们这儿新加入的士兵。皮肤光滑、肉质鲜美,又爽口又不粘牙,可受欢迎啦!”
弗里茨脸上没有一点笑容,一本正经地说着。看到他那德行,亨利希差点没笑起来。不过这个大块头还是忍着笑,转向以相同的神情看向乌尔哈特他们,点点头。在数天激烈的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乌尔哈特,与之前那完全不懂事的时候相比,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这种进步当然是建立在他那纯真内心的逐渐崩溃上——现在听到老兵们这番话,他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看那样子,显然是不相信居多。
“城里人到哪儿去了?”
乌尔哈特疑惑地看看窗外和断墙外那些黑乎乎的楼房,那里声息全无,与黑夜溶为一体。旁边一个步兵师的士兵插嘴说:
“早溜啦!他们怎么会一直等我们上门,再送上香喷喷的蛋糕和牛奶,让我们美美地饱餐一顿?”
说着说着,他自己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弗里茨没再捉弄乌尔哈特,而是朝城市的另一侧看过去,说:
“那些伊万的婆娘们都一定是跑到南边去了。在那里,有他们的大军所在,可以保护他们的同时,又能让她们替自己做饭,多么两全其美呀。”
“不是做饭,是把肉割下来,用来慰劳他们那些野蛮人军队。”
亨利希好像对吃人的那个念头还在抛之不去,可见在他的脑海里,那些路德尼亚人如果不吃人,才是不正常的。听到他这么说,欣克尔低声笑了一下,说:
“照你这么说,亲爱的亨利希,所以那些高地人才这么有战斗力、怎么打也打不死啰?”
“难道不是吗?”亨利希明知这个想法真正实现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但为了面子问题,他还是不得不死撑下去。“他们什么事干不出来呀!把手无寸铁的士兵赶到我们面前,好让我们多消耗子弹和手榴弹,而他们那些军官却躲在那些年轻崽子身后,用手枪逼着他们往前冲,不然就得打死他们。这样的民族,就算吃人,也是不足为奇!”
且不看最后那一句,亨利希之前所讲的,倒是实情。经过这么些天以来的战斗,奥军官兵们渐渐发现到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些不要命冲上来的路军年轻士兵,其实在他们的战壕里,有军官以命令和手枪相胁迫,迫使他们一定要冲锋陷阵,不然就会打死他们。在某些离敌军较近的据点上,伊格尔他们确实看到过有路军的士兵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战壕,马上就被自己的军官一枪轰掉了脑袋。看到此情此景后的其余士兵,更加不敢退却,光着手就冲过来与敌人搏斗。这样一来,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但即使伤亡如此惨重,路军似乎仍然不打算改变这一作法。虽说军队之中军纪严明是好事,但严酷到这种程度,连一向有着铁一般军纪的奥军军队,也是咋舌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