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公室后,副首相坐在靠背椅上,很久都没有作出半点反应。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开抽屉,从一叠信件底下抽出一张卡片。那是一张引有绿边的卡片,上面大多是印刷字体,只留下一个空格来填写。只见上面写着:
“伊格尔·瓦莱里安未受伤,仍健在。”
名字是由手写体写上去的,而剩下的字样则是一早印好的。卡片下方还印有“加急”的字样。这种卡片在战时的奥登尼亚家庭中,几乎家家都有。因为这是与前线亲人的联系和证明。除了名字留出空格外,其它的内容都是一样的。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让前线或后方的人可以得知自己家人的状况。埃默里·瓦莱里安收到这张由禁卫军旗队装甲师第一装甲轻步营营长填写的加急报平安卡片,但他一直收藏在自己身边。每次想起儿子了,就会拿来看看,好让自己安心。
见到儿子了,好多话想说,但他没想到父子间的对话会这么快就结束。儿子的眼神让他一惊,因为在自己的印象中,伊格尔一向是个温柔稳重的孩子。是什么让他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在离开了国家安全总局后,伊格尔游荡在大街上。他并不急着回家,而是想多看看自己的故乡奥登。一个瘸着腿的中年男人,拉着一个小男孩,把汽球放得高高的,好让男孩跳起来拿。这对父子开心地走着,经过伊格尔身边,使得年轻人不由得多看他们几眼。他记得,类似的情景,也曾经出现在自己的回忆中。只不过现在想想,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一切都很熟悉,不管是公园、街心广场、市场里的叫卖声、公车车站上等候的人群、还有那道路两旁他曾经很喜欢的可以遮阴的老槐树。这些,都是从小就在奥登长大的伊格尔都看惯了的事物。这些景物,变化不大。伊格尔坐在路边一张长椅上,打算好好看看这些。
不知是因为熟悉感使然,还是景物确实漂亮宜人,伊格尔脸上惯有带着的不安开始逐渐被平静和详和所取替,他看着头顶上那茂盛的大树,如果站起来伸出手,几乎就可以摸到它的树叶。自己小时候,就曾经跟玩伴们在这些树下玩捉迷藏。它们不会说话,也不会一直追问他什么前线和战斗之类的事情。
街对面走来一个脚步踉跄的男人,看上去大概有六十岁了。这个老头打着酒嗝,朝这边走来。他看到身穿军服的伊格尔,又突然回过身来,笑嘻嘻地指着对方,说:
“好、好嘛!国、国、国家的英雄啊!满大街都是!了、了不起!多杀杀死那些该死的高地佬、佬,为国争光!好、好样……我请你喝、喝呀,兄弟……”
伊格尔见他醉得不轻,也不想和他纠缠,离开了那里。想要好好看一眼故乡,融入那片不会带给你烦恼的景色,也成了奢望。
回到家里,母亲已经外出了,说是去参加什么聚会。伊格尔回房间把军服换掉,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在休假的时候不穿这身制服。育儿室里喧闹着,孩子们好像是在玩游戏。一看到哥哥,本来正在弹钢琴的凡妮莎就朝他看了看,趁家庭教师不注意向哥哥做了个鬼脸。伊格尔坐在弟弟妹妹中间,看着他们玩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