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房间之外。只有红衣主教留在房间里,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法皇做早课。
当早课结束后,法皇将夹鼻眼镜拿下来,在如同干瘪橘子皮的手里把玩着它。同时,他一边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向身边的红衣主教说:
“现在到底能有什么方法,来避免祸事的发生呢?教廷要怎么做,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皮奥尼此时完全没有刚才在红宝石厅中的那股威风劲儿,他默默低头听着法皇的话,像个小孩一样露出了敬畏的神色。法皇叹了口气,这让他脸上那数不清的皱纹显得更多更密了。
“虽然法尔洛不在了,可是奥登尼亚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谁也不能得罪,谁也不能怠慢,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会逼着我们表态,让我们非得选择一边不可……要是站错了地方……”
说到这里时,法皇黯淡的眼中掠过一道光芒。此时的他,看上去跟之前在大厅时有些不一样。就像是一个原本软巴巴的气球里,又开始被注入了气,变得立体起来。他与房间里的那个红衣主教皮奥尼,现在就像互换了气势似的。一个是真正的主人,一个依然只是仆人。
“您如此忧虑,也是为了教廷。可是那些人却只知道要您早早作出选择,实在令人反感!”
“他们的算盘以为我不知道吗?这些人,只看到反对派现在得势,就以为站在他们那边就能高枕无忧,简直是大错特错!卡尔·海因茨领导的胜利党,绝不可能放过翁波里尼亚。他们现在已经在这儿了,也许再过一些日子,还会派更多的军队到这儿来。到时候,翁波里尼亚也许就不复存在,而是成为奥登尼亚的殖民地了。那些急功近利的家伙,以为这样就能甩开奥登尼亚了吗?愚蠢!”
“可是奥登尼亚那边要是不放手,这恐怕……”
皮奥尼在法皇面前,不管说话还是行动,都是一副十分小心翼翼的模样。那些在人前认定红衣主教威风八面的人,肯定不会想到,原来对方在法皇面前竟是如此温顺而胆怯。法皇没有看他,而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
“在表面上,我们必须跟奥登尼亚人周旋。不然的话,不仅是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连教廷都会有危险。对了,在威汀萨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是的,”可以看出皮奥尼对自己这个回答显得颇为害怕。“他们已经在加紧搜索,可是仍然没有结果。即使在维斯帕大主教和同行的人当中,也没有发现那个。”
“这怎么行!”
法皇恼怒地一拍椅子的扶手,不大响亮的声音吓得皮奥尼缩了缩肩膀。虽然早已料到对方会有类似反应,不过法皇一旦发起怒来,他还是觉得受不了。
“请您息怒。现在关于那个的事情并没有一点迹象和风声,我想还没有人察觉到。可能是被我们的人藏到某个安全之所,一时没有发现而已。只要赶在对方面前拿到东西,就可以免去一患了。”
“问题就在于不知道东西现在在哪儿!偏偏在那个时候,维斯帕又被人行刺……要是这是奥登尼亚方面安排的,那可就有得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