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真的是因为害怕自己的罪行被人得知,那也就罢了。不过在那些证据里,却有着那封关系重大的密信。所以我认为,偷走那些东西的人,不是想利用它们来做什么;恰恰相反,那个人是要马上将东西毁掉、将信带走!”
“那样的话……”哈根发现,越是接近他们认为的事实,却越无法轻松。“是帝国的密探吗?”
尤琛看着自己的副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营部所在的小楼外,有几辆吉普车将维修用的零件和少得可怜的燃料运过来,引来不少官兵围观。他们的声音传入尤琛的办公室时,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声波,但也越发显得这里面安静得可怕。
“谁知道呢。”
尤琛想起了自己在国内时调查胜利党高官遇刺案以及后来那些案件时的经历,当时他还认为,帝国应该要有自己的眼线,这样才不会任由犯罪分子猖狂。没想到,现在这些眼睛,已经来到他们身边了,连军队之中也有他们的身影。
“对方找到了信和带子,多半知道我们已经看过里面的东西了。如果真的是帝国的人,那么那个家伙为了保险起见,说不定会除掉我们,可是又没这么做……”
“如果说是帝国的人,那比较有可能。因为我们到现在都一直没被人盘问或是调查,也许是要请示上级?又或者是……”
看似刚有点苗头,哈根马上又觉得自己陷入了思考的网中。对方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而拿走那些证据?那个人打算要怎么对付我们?这一切一切,都没有答案。这时,哈根听到了尤琛冷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奥图,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哪怕有人来问你,你也说没见过这些东西。知道了吗?”
“这……”
哈根一愣,他注意到营长的眼神,吃惊地说:
“等等,难道你是要自己一个人扛起这些吗?”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那个偷东西的贼也是这么想的吧。所以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一概说自己不清楚就是了。”
“少校!”
哈根控制不了自己的嗓门,他知道,尤琛是打算万一真的发生了调查,也将责任全背起来,让哈根可以置身事外。意识到这点,哈根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当我是那种人吗?况且现在事情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有备无患,奥图,这次你得听我的。”
尤琛还是那样冷静,不过他看向哈根的眼神表明,他对这次决定是不会轻易让步的。哈根知道现在无法说服对方,他没有表态,但心里肯定不会照办。尤琛为了他着想,将未来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都想好了,哈根怎么会不明白,可他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尤琛出事。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两人都不说话了。果然,有人敲门了,是副营长巴列茨。他一进来就说:
“知道吗?法皇死了!”
“什么?!”
尤琛和哈根对望一眼,彼此都可以看见对方眼中的惊讶。3营营长看着擦掉额头上汗水的巴列茨,问: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三天前,当时教廷隐瞒了消息,不过后来还是撑不住,对外宣布说法皇去世了。什么原因还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发病的缘故。”
“生病吗……以那种老人家的身体来说,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法皇庇护十一世那颤巍巍的衰老模样,尤琛对这次突发事件也不怎么意外了。在四年前,他曾经有幸近距离见过法皇一面。当时对方已经年过古稀,日益老迈,只是看不出身体哪里有问题。没想到,在这种多事之秋,又有人们意想不到而且很有可能是后果严重的事件再次发生了……
“那国内现在有什么反应吗?”
“政府本想派人去慰问的,不过听说翁波里尼亚的新政府拒绝我们的人进入他们的地盘,所以现在可能连教廷的葬礼也没法出席。现在翁波里尼亚的反对派说要调查这次事件,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可疑?”
尤琛从对方的语气中听出那细微的不满,浓眉打结。巴列茨不屑地一笑,说:
“可能是看看这次法皇的死,会不会又与他们所憎恶的某些势力或是国家有关吧。你知道,在两国交恶的情况下,一方出了什么事,为了转移视线,往往会将事情推到别人头上,自己躲在一边装无辜。”
“还真符合面条人的作风!”
哈根恨恨地说,想起那时候在翁波里尼亚国内驻军,他们虽说是外国军队,但也保护了当地的治安,免受游击队的骚扰;可是在那些反对派人士的嘴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好像是他们的来到,使得他们的家园变了样,这种奇特的道理,让当时参与了会面的哈根至今都在心中觉得又好笑又好气。原本在奥翁两国的蜜月期以及后来的合作期中,为了不使“盟友”感到受辱,在奥军军中,是禁止公开以言语或行动来抹黑翁军以及他们的国家。不过现在好了,随着对方换了掌权者,变成了对立的一方。这些原本就对翁军作风颇有意见的奥军军人们,骂起来可真是毫不留情。
“那这样一来——我国的帝国称号,会被剥夺吗?”
由于奥登尼亚“神圣帝国”之称号,是由教廷以及法皇亲自赐予的(也正因为如此帝国的称号才会在大陆上得到广泛承认)。如今曾经力挺奥登尼亚的庇护十一世已死,那么教廷方面会不会见风使舵,变成被反对派政府意志所掌管的一个机构而与奥登尼亚疏远,这是很难说的。尤琛想得更远,他觉得要是这种情况真的发生,那么在他们那个反对派新政府的授意下,全能教廷顺从他们的意思,不再承认奥登尼亚拥有帝国称号,那也是件十分棘手的事情。只见巴列茨摇摇头,说:
“他们还不敢吧!如果真这样,那么我们的人就会马上将教廷公国里的所有建筑通通毁掉!”
“怎么?我们的人已经进军到洛莫一带了吗?”
哈根有些吃惊,因为在他们来到曼尼亚之前,奥军仍然只在翁波里尼亚南部一带,并没有往北的打算。现在听副营长的口气,似乎奥军随时就可以占领翁波里尼亚的首都了。
“正是如此。而且,就在洛莫城外。”巴列茨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笑了起来。“翁波里尼亚那些声音大、腰杆直的反对派,听说现在已经不知溜到什么地方躲起来,连影子也不见。所以,现在翁波里尼亚首都成了座没人管的空城,我军要进去,完全是时间上的问题。只不过,可能还给教廷几分薄面,所以才没占领它罢了。”
说起翁波里尼亚的军队与它那个新政府,这三个奥军军官无不摇头冷笑。虽然曾经算是盟友,不过这并不意味着下面的人会打从心底里承认对方是他们可靠的朋友。尤琛又想起什么,忙问:
“那个法尔洛呢?还是没找到?”
“还没呢,不知道把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不久之后,我们的人会在某个海水浴场的泳装美女堆里,发现这个家伙的踪影吧。”可能是跟尤琛共事久了,所以连巴列茨也变得语含讥嘲起来。“据说反对派政府逃到了西北边,继续在那里组成临时政府,‘继续领导国家前行’——哼,应该说是倒退才更准确吧——可能法尔洛现在的监禁地点,也还在他们掌握之中。不然那个家伙一看到反对他的人倒台,肯定会马上跳出来,对我们帝国和我们的首相阁下表示衷心的感激之情才对呀,哪有可能还当缩头乌龟藏着呢!”
的确,以法尔洛那种人的个性来说,这才是他的作风。哈根忍不住偷笑,可尤琛倒没有像往常那样也加入到嘲弄的行列中来。他默默地想着什么,之后又对副营长说:
“要是有什么最新情况,马上来报告。”
巴列茨离开之后,哈根看看尤琛,说:
“这一年可真够呛的。”
对于奥登尼亚和它忠心的军队来说,确实是多事的一年——而且所发生的事情,往往只坏没好的,这更加令人郁闷。尤琛在沉默许久后,才说了一句:
“如果真的是我们……”
哈根注视着他,但尤琛没有再往下说。他抬起头,向对方一笑说:
“没什么,只希望这些不好的事情,不要发生在我们的帝国里!”
“但愿家乡没事,是吧……”
哈根在心里好像解释着对方的话一样重复想着这个念头,对于这些久离家园的军人们来说,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他们的国家,更是为了他们身后那个重要的家。能够在异国他乡颠沛流离这么久,如果没有这种信念的坚持,恐怕谁也无法撑下去。
而如今,距离他们家园的动乱与战争,还会有多远呢?谁也不知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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