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真的有这种头脑和胆量吗?或者说……她只是替别人执行这种命令?要知道,在那种时候还能那么冷静,可不像一个女人能做到的事情啊!”
“这件事只有问她和那些卫戍部队的人才知道。只不过,那些人都已经死了,而她也……”
尤琛看着那张纸片,突然想到在三年前,自己头一次得知从劳动营中救下的唯一生还者,进行了闻所未闻的谋杀和恐吓计划。那些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几个弱女子罢了,为什么也要做这种事?去年因为脑瘤而死的阿尔缇玛.梅策尔格,会不会在那些谋杀案里也充当了一个角色?那时候要是将那个凶手同时也是知情者的女人留她一条活命就好了,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因为对方已经像疯了一样,而且她是想袭击罗尔……噢,对了,罗尔……那个时候,罗尔在自己身边,她总能靠自己的观察和了解,猜到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要是现在她也在自己的身边该多好……不,不要想了,罗尔并不想见自己……
“长官?”
3营营长转过头,看着迷惑一脸的副官。他定定神,以眼神相询。哈根于是就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见过她两三次,除了头一次之外,还有哪次见面是让你对她有印象的?什么都行,我们得多知道这个女人的事情,才有可能了解她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在那一次……”
在尤琛心底,缓缓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一个令人感到很不舒服的画面,因为那里面的回忆,夹杂着血腥与残忍。当时在奥登尼亚,尤其是北部地区,胜利党的势力极大。而在这个政党的影响下,那些地区对于异教徒的迫害,有时简直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尤琛在军校就读,放假时应邀到同学的家乡旅游。那是在北部的符腾堡,一个大城市。但是就在那里的街头,他亲眼看到了当地人是如何将一个异教徒进行公开行刑的。在场的警察也好、宪兵也好,还是那儿的政府官员,完全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而且他们还在一边观看了整个过程。尤琛如今再次回想起那时的情景,都忍不住感到颤抖。本以为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考验和战火磨练的他,已经不会再对那样的情景感到震惊。不过现在的回忆证明,那种令他不快的感觉,至今仍然存在。
那个异教徒男人,据说是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进入当地一家乡绅家中偷盗,并且强奸了乡绅的女儿。在陪审团的一致通过下,判决这个男人死刑,并且要进行公开的处刑,为的是“大快人心”。但是那个异教徒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无辜的,当晚他本来是想探望自己在那个家里做女佣的母亲,没想到进去之后,才发现那里被人偷盗,而且当时他根本没碰过那个女孩。但是他的辩解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当地市政府决定,要杀一儆百,将这类“社会的人渣”公开处决。就这样,一幕自诩为“公正公平”的审判结束了,一幕经由法律判决但实际上却只是为了替当地人取乐的刑罚开始了。尤琛记得,那个男人被绑在木桩上鞭打,全身上下,连一片完整的皮肤都找不到。之后,有的人甚至割开他的皮肤,用里面的脂肪组织来点火。那个异教徒,在火焰中惨叫着,不住地呼喊着他的无上之神。这更加激怒了当地的民众,他们在趁火势蔓延开来之前,先割下了对方的耳朵、鼻子,还有舌头,于是到了最后,那个男人在火中蜷缩成一团,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令人发怵的声音。那可怕的一幕,尤琛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那这件事,跟这个女人……”
面对哈根的疑问,尤琛苦笑了一下。这件案子当然与那个阿尔缇玛.梅策尔格无关,只不过当时他在围观的人群中,却无意中看到了那张似曾相识的脸。原来当时阿尔缇玛也在那儿,观看了行刑的过程。尤琛回忆起来,当时那个女孩的脸,没有一点害怕与惊慌,她偶尔转过头去,也不是不忍再看犯人的惨状。而是去观察周围人群脸上的表情,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这件事的……当看到周围的人一脸兴奋地叫好、眼中写满仇恨与憎恶的样子时,尤琛看到,阿尔缇玛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当时的自己,甚至将眼前那可怕的一幕都暂时忘却,因为他觉得十分震惊的是,为什么那个女孩,居然能在那样的情况下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那个女孩出奇地冷静,完全没有任何表情,让尤琛第一次不由自主地记住了她的身份和她的名字。只是尤琛当时并不明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让阿尔缇玛连连点头的呢?经过十多年后,他再次回想起来,已经对此有所察觉,只是觉得心寒……
也许,阿尔缇玛.梅策尔格之所以点头,是因为她知道,杀死异教徒,是根本不会受到任何责备的。那一种神圣的法律,一种代表着人类“正义”的法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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