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于克。那些地方确实是关押犯人的,不过是为了让他们替帝国劳动的,这在新闻纪录片上也有播出过,不是吗?”
“那只是骗人的罢了,阁下!什么‘严格而良好的环境’、‘人性化的处理’、‘公正公平的劳动体制’,这一切全都是假的!一个用镜头和恶意纺织起来的大谎言!没有人能够在里头活得像个人样,除了那些耀武扬威的禁卫军卫戍部队的成员!尤其是在帝国北部以及中部地区,还有米德加尔德大陆的北部,例如乌里尼亚等地,那儿的深山密林里修建了许多这样可怕的营房,为的就是要榨干那些可怜囚犯的每一滴鲜血!那些制定这项政策以及实行它的所有人,根本比异教徒还要可怕十倍!”
看到下属如此激动,克米特倒冷静了一点。他咳嗽了一下,说:
“于克,我可以理解你的情绪。不过,这是真的吗?又或者说,你所得到的情报,只是他人别有用心的谣传——”
波舍斯基摇了摇头——这是非常无奈而且羞愧的表现——之后他苦笑着向上司说:
“其实在那之前,我也希望是假的。谁愿意相信自己的国家和自己人会干出这样没有天理的事情呢?可是在用自己的眼睛看过那一切之后,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是真的,而且事实比我们所听到的介绍还要糟糕得多。”
他的上司大吃一惊。“什么?你去过劳动营?!”
“……是的,阁下。”
参谋长脸上的表情清楚显示,他其实很不愿意回忆那段经历,只是由于不得己才只好承认。克米特先是吃惊,之后他让自己平静下来,想了想,似有所觉地问:
“是去年你回国休养的那段时间,去的劳动营吗?”
“没错,要不是今天跟您在这儿谈起那些全能教义中被绝对禁止的恶行,我可不想再想起那些画面。它们让我觉得恶心,而且害怕……”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一个是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难以自拔,而另一个则是感到震惊并且觉得不解。还是总司令先说话了:
“为什么你那个时候不把这些告诉我呢,于里?”
“因为当时那些劳动营出过事,正处于消息封锁时期,我去那儿的时候,他们就警告我说,让我不要乱说话,并且装作毫不知情。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可是事实上我错了,我不仅没有忘记那些,而且有的时候,还常常被它们从梦中惊醒……阁下,我们共同在军队中共事多年,我是个怎么样的人,相信您最清楚。我比任何人都不愿意诋毁自己的国家与民族,更不愿意看到它被后世绑在历史的耻辱之柱上受到万人指责。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为它辩解——不,应该是没有办法为那些制定或是执行这一政策的人辩解!他们口口声声说异教徒是魔鬼,应该从大陆中被驱逐,实际上,我看这些人才是真正的魔鬼!”
艾尔文.克米特注视着自己的老部下,是的,他非常清楚对方是不会说谎的。也就是说,那些事情都是真的……一想到这儿,克米特竟忍不住浑身微微颤抖。去年当他所率领的远征军在大陆南部沙漠遭到艾昂联军大包围几乎陷入绝境时,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而是毫不气馁、坚持带领着他的部队找到了突破口,连夜将大军撤出敌军的包围圈,从而挽救了更多的奥军官兵。他的才能与威名,甚至在他的敌人那儿也是得到公开的承认。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艾尔文.克米特上将,如今竟会在这种情况下感到莫名的畏惧。
“那么,你看到了什么?”
在被如此问到之后,波舍斯基的情绪似乎稍有缓和。事实上,这只是假象,因为他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中,刚开始的时候情绪上的波动也仿佛显得没那么激烈。
“尸体,许许多多的尸体。他们……像一车车的货物那样,被人丢上卡车,然后运走。据说,这是要进行‘有效的处理’。除了尸体之外,还有更多的,就是那些像骷髅一样的所谓囚犯。正如我跟您提到的那样,他们原本全都是些无辜的平民——里头是有些政治犯,但数量非常少——但是长期的高强度劳动和营养不良再加上那种恶劣的居住环境,使他们不仅面无人色,活得也不像是个人!他们像猪猡那样,一群一群挤在狭窄没有照明又闷热的木头房子里,每张床上起码得睡四个人。就是这样的人,为我们的帝国生产毛毯、肥皂、皮革制品,还有大量的军工器械……更让我难以容忍的是,那儿……那儿……有非常多的小孩,他们也……”(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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