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来到三楼自己的卧室。他将门锁好后,又拉动绳索,将连接自己卧室与小阁楼的楼梯板放下来。像往常那样,将饭菜带到楼上,交给那儿的神秘住客。看到这满满一盘的饭菜后,罗蕾莱用乌黑的眼睛来回打量着它们,然后又抬起头向尤琛说:
“这些全都要让我一个人消灭吗?那你呢?”
“我有自己的配给,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的肚子饿不饿的问题。请多吃点吧,罗尔。”
“再这样下去,我可真得减体重了。”
罗蕾莱嘀咕着,她显然还不大相信尤琛已经吃过午饭的这种说法。在她细嚼慢咽用着午餐的同时,尤琛也像她一样,坐在小阁楼的地板上,看看周围。
“在这儿会觉得气闷吗?可惜这儿的窗户没法打开,况且又不能让外头看见,所以你在这里或许会挺难受的。证件的事我还在打听,他们那边口风很紧,一时很难透露点什么。不过我想他们要是没法证明你有什么过失,迟早会让你通过边境的。”
“谢谢你这么安慰我,我在这里已经很好了。只是,我想格特会以为我已经失踪了……”
罗蕾莱眼神有些黯然,但她还是保持着一贯的沉静。尤琛注视着她,说:
“这方面你可以放心,我能给他写信,告诉他你平安无事。”
黑发女人朝他笑了笑,那笑容正是尤琛喜欢看到的。只是这一次在他心里,也许会浮现出别的滋味来。他们之间沉默着,没人说话,罗蕾莱将面包醮上草莓酱,偶尔看一眼尤琛。年轻军官在认识她的时候,就对她的个性以及头脑非常欣赏。尤其是,当一个人不想说话的时候,她可以敏锐地发现,而且不去打扰对方的清静。跟这样一个女人相处,是令人愉快的。
当罗蕾莱将那份午餐吃了不到一半之后,她将盘子推开一点,说:
“我吃饱了。”
尤琛笑了起来,在男人看来,女人的胃口总是很小。他觉得这不是罗蕾莱的推托之辞,所以也就没有再要求对方多吃一些。这个时候,小阁楼内隐隐响起了外面传来的钟声,尤琛一听就知道,那是小镇教堂的钟声。他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说:
“周末早上的圣餐会结束了,听说今天镇民们要进行祈祷,祈祷战争早日结束。”
在末尾那句,尤琛话中也许带有那么一点嘲弄的意思。但罗蕾莱没有反应,她就像是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样,只是出了神地听着那钟声。
“不管在哪儿,教堂的钟声听起来总是相象的……还记得夏天的维斯帕大主教遇现案吗?”
当尤琛回答说他绝不可能忘记那件事后,罗蕾莱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向他解释道:
“在第二天上午,我记得听到了从市内大教堂传来的钟声,而且敲钟的时间很长。周围的人都说,这不可能只是普通的钟声,结果,后来我知道,是维斯帕大主教遇刺了。”
“那件事也让我受益匪浅。”
尤琛郁郁不乐地说着反话,他想起那时候自己因为这桩案子,而惹来许多麻烦。虽然从结果上来看,他没有受到处分或责罚,但对于自尊心很强的尤琛来说,在自己管辖的地区里发生了这样重大的案件,他首先就会跟自己过不去。
“你怎么又提起这个呢?”
面对尤琛疑问的目光,罗蕾莱垂下眼睛,像是在思索着,回答道:
“那天你允许我进教堂实地观察,有什么事让我觉得不对劲……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杀死维斯帕大主教的人,不是游击队在二楼事先埋伏下的狙击手,而是另有他人。”
尤琛点点头,他对那件案子的细节和调查经过,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多亏了罗蕾莱,细心地发现在教堂内部还有一枚子弹弹头,这才证实事先埋伏在教堂内的游击队并不是杀死大主教的真凶,而是当时在他身边的人——这点是罗蕾莱的看法。罗蕾莱沉思着,继续说着自己的见解:
“如果说游击队的人没有躲杀大主教,而是当时在大主教身边的某个人动手刺杀了他,那么这一时机不是太巧合了吗?你想想看,为什么偏偏在那个时候,游击队会袭击教堂,而教堂里面又有他们的人?之后,那个真正的凶手就趁着有人开枪射击的工夫,干掉了大主教。现在想想,他们更像是一早就商量好似的!”
“你是说,我们……有游击队的人?不过根据那些犯人的证词,他们是在很久以前就策划要对教堂实行袭击,只不过刚好那时候碰上大主教回国罢了。照这样看来,他们恐怕……”
罗蕾莱明白对方的顾虑,毕竟要将犯罪嫌疑往自己人身上引,谁都会觉得不舒服,一时间也没法完全接受。她从自己的行李中拿出一个笔记本,并且问尤琛借用墨水笔,在上面一边写一边说:
“先把这些列出来,然后让我们一一进行排除吧。”(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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