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结婚了吧,诺维克那小子……他倒好,整天跟人说起他的未婚妻,好像不是个要结婚的人,而是个快要当爸爸的人了……真是……我以前不也这样走过来的吗?像他一样,年轻、对一切充满憧憬,不知畏惧。在国家的名义下,一切都是正确的,根本不需要畏缩退却……对,也不可能是他,他连自己的心事都隐瞒不了,动不动就脸红,不可能干了那样的事之后,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与其说是在分析每个人行凶的可能性,还不如说是在替对方一一辩解、清除嫌疑。尤琛也许已经意识到这点了,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错。的确,虽然越来越能够肯定凶手就在自己周围,但他还是不愿意去怀疑自己那些老部下们。他们是共同在战场上、生死线上渡过的人,了解对方的性情、年龄、学历、家乡在哪儿,甚至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习惯和喜欢用哪个牌子的剃刀。他们是一家人,这并不仅仅只是尤琛个人的想法而已,而是全营——尤其是营部的那批军官——都有的念头。如今竟要从自己的家人里找到那个行踪诡秘的凶手,这怎么不让尤琛难过?
“会不会是自己的分析有误呢?也许凶手是外边的人?”
有的时候,尤琛也会这样对自己说。但这种推断,很快就在他的脑海中消失了。因为不管是从大主教当天被刺的情形来看,还是从游击队那天被他们消灭的情况来看,还有悄无声息地从他们的眼皮底下拿走证据的手法,这一切都明确显示,不是外人干的。而是在尤琛办公室以外的那些军官们之中,就有人完成了这些杀人、联系外敌以获取情报、毁灭证据的案件。如果没有营指挥部中的情报和消息确认,不可能有人会这么准确地完成这些事情。
凶手就在自己身边!
尤琛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当听到一些微弱的声响后,他马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副官带着些许惊奇的眼神站在他的面前。
“你怎么进来了?”
面对长官的责怪,哈根并没显露出什么委屈的表情,他只是回答道:
“我已经敲过门了,长官。可能是我敲门的声音太小,下次我会注意到的。”
“不,我也走神了。与你无关。”
哈根是将文件拿进来的,有几份新的电报,必须要让营长过目。看到尤琛刚才的反应,哈根忍不住问:
“长官,您最近身体还好吧?会不会觉得疲劳呢?”
“我很好,奥图,好的可以去参加大陆运动会的马拉松长跑。”
见营长神色如常,哈根放心了。他似有所思,笑了笑说:
“对啊,最近您不仅气色好了,感觉上好像更年轻了似的。”
尤琛觉得纳闷,哈根连忙解释说,这绝对不是自己的奉承,而是个人的看法。他还开玩笑地跟长官说:
“您可能还不知道,在之前新补充进来的新兵那儿,有的人还以为您只有26、27岁而已呢,完全不觉得您已经到了而立之年。有什么秘诀可以教教我吗?”
“傻瓜!哪有什么秘诀?不过是你们的错觉罢了!”
哈根故作惊讶地扬起眉毛,又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上司。最后,他仍然笑着说:
“不对,这不是错觉,我的长官。我想可能是好的心态,让人看起来更年轻了吧。要知道,您最近好像都很愉快,遇到什么事情很少发火——当然,您以前就不怎么爱发火——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抖擞、容光焕发,真让人羡慕。”
“……你小子拿我开心够了吧!”
尤琛的斥责中,或许带有一点窘迫,但哈根没有听出来。当对方退出办公室之后,尤琛又看看没拉下窗帘的窗户。在那儿,映照着一个年轻人的头部及胸部以上的模样。玻璃窗外的年轻人朝玻璃窗里的自己笑了笑,脸上闪现过复杂的表情。变年轻了?尤琛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可他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那是一个他希望永远隐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一个别人无法触及的、甜蜜的秘密。
创世历1088年12月1日,曼尼亚这儿开始下雪了。虽然雪花不是很大,但对此抱有不满意见的奥军官兵们仍有不少。在寒冷的天气下——虽然比不上以前在路德尼亚时的低气温——但部队中的装甲车辆及坦克行动起来更困难。再加上大后方也急需冬天取暖的燃料和煤炭,所以前线这儿的燃料供应,越发捉襟见肘。所以,奥军官兵们的抱怨,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每周或是每月与后勤部扯皮,希望对方能够更快更好地供应给他们补给的时候,有些人也发现,来往前线与中转基地的列车或是卡车上,装载了一些少见的食物。这在他们看来是很稀奇的,但是显然不是后勤部搞错的原因。因为在刚进入冬季时,奥登尼亚就将一支新组建起来的装甲师投入到战场使用。他们如今已经来到了曼尼亚,在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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