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椅子已经很旧了,记得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常常跑到后山这儿来玩耍;玩累了,就往这儿一躺,看着这一片晴空。那时候的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尤琛都铭记在脑海中。而且他也记得,自己当初与琴正在热恋时,也曾经与她一起坐在这长椅上,即使过了时间也不愿离去。还有,自己也曾经与误打误撞走到这儿的罗蕾莱一起,坐在椅子上,从彼此试探、再到彼此交心……尤琛下意识地看向椅子上空空如也的另一侧,此刻,那儿什么也没有。
“尤琛.弗莱德,你这个傻瓜!”
尤琛心里像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难以抑制。可是在外表上,他又像是若无其事。仿佛是为了制止自己的思绪似的,他从衬衫贴身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旧手帕包着的东西,仔细观察起来。那是一片近似透明的长方形的玻璃片般的物体,在冬季不算猛烈的阳光底下,那看上去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玻璃。可是尤琛将它放在手心上,看个不停。
这是他从死去的下属汉斯.波克那里得来的一块二极管。原本,它是在对方的手臂表皮底下,为了将它拿到手,尤琛不得不检查了波克的尸体并在死者的手臂上动了些手脚。如今它的出现,证明了波克没有说谎。而且尤琛通过对方在临死前的话,在漆黑的环境下用蓝色的光源察看这块二极管,发现上头确实有数字显示,并且与波克提到的他自身的编号完全一样。自己的下属不仅是禁卫军中那个神秘组织的成员,而且他所说的如今都逐渐得到证实,这不禁让尤琛心中一抖。如果波克所说的完全没错,那么那个名为“启示录”的组织,真的就存在于禁卫军中、却不被绝大多数的人所知啰?
一方面,尤琛提醒自己:事情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不能轻易下定论;现在禁卫军中到底有没有这个组织,还不能确定;而另一方面,他心中也有个声音有时会悄悄地冒上来,对他自己说:可是波克没有对你撒谎,他用死来证明了这件事的真实性。况且如果他不是属于那种组织的人,单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那些案子的。尤琛的心里像有两股势力在同时交战,一时胜负难分。在回家休养后,有时夜深人静,尤琛都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波克所说的那个‘启示录’是真的存在,那么负责领导它的人又是谁呢?它的成员又在哪儿?他们到底要执行什么任务呢?”
这些问题,都是不可能马上会有答案、并且很有可能会为知情者引来危险的。所以,不管尤琛自己怎么想,他都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这些事情。可能正是由于如此,所以尤琛在夜里失眠的次数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启示录、启示录、启示录……”
尤琛不住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个词,似乎想帮助自己通过思考能了解得更多内幕。遗憾的是,波克已经死了,要是想知道关于这个秘密组织的事情,就必须得再见到组织中人才行……那些神出鬼没的身影,会不会就在自己身边呢?想起以往曾经在家里发生过的谋杀案,尤琛就觉得不寒而栗。他看着仍在山坡上打闹的两个儿子,心里对自己发誓说:
“不管是谁,都别想伤害到我的家人!”
当然,尤琛并不知道,在远离自己家中的另一个场所内,他曾经的顶头上司——也是整个帝国的最高权力拥有者——如今也正在为政事和军事担忧不已。大量情报,被集中送到位于奥登市中心首相府内它的主人面前,等待对方一一亲自过目。
早在许多年前,当卡尔.海因茨刚刚当上奥登尼亚首相一职时,他就以永不停息的工作效率而著称。不管是怎样的天气、怎样的日子、怎样的环境和怎样的心情,都不能让他停下手头的工作,悠哉悠哉地渡过这些时光。事实上,渡假、悠闲这类字眼,似乎天生就是与他绝缘的一样。胜利党和首相府内的心腹,有时也曾经试图劝对方稍一稍、停一停,为自己的身体多着想,但海因茨往往都是照样我行我素。面对这样一位首相,他身边的人自然更加不敢偷懒。而有的人此时则暗暗担心对方的身体会不会支撑不住。
首相府副官长朱兹勒上校在退出首相办公室之后,就一直守在外边,不让任何人去打扰对方处理公务。在奥登尼亚,卡尔.海因茨的命令就是一切,敢于违反他命令的人,还不曾有过好下场。所以,即使坐在首相办公室面前拦阻的只是一位小小的上校兼副官长,那些前来求见的高官们也不敢造次,而是只能悻悻离去。当然,让他们惧怕的不是朱兹勒,而是那个没有露面的奥登尼亚第一权力拥有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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