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出发的时候,尤琛正坐在自己的坦克上,等待着出发时间的到来。在他的身边,有好几个坦克车组的乘员。尤琛像往常一样,用抽烟来打发时间,其他人也一样。只有炮手瓦纳干坐在那儿,没有掏出香烟。看到他的模样,尤琛将自己的烟递了给他,随便问了句:
“你的烟这么快就抽完了?”
因为最近的补给越来越困难——运输线路受到敌机轰炸尤为严重——所以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非常珍惜自己的配给物品。就算手里有烟有巧克力,也会比以前更加省着用。所以尤琛这么问,有点调侃对方的意思。瓦纳有点不好意思,但没有说话,可是他身边的装填手兰茨向尤琛说:
“他根本没发到烟,所以只能省着点用。这不,前天他以前节省下来的烟就全抽完了。”
“根本没发给你烟吗?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团长的目光,瓦纳没有办法,只好告诉对方,团部负责后勤分配的军官告诉自己,由于后方送来的物资紧缺,所以香烟只能先供给军官,因此有不少士兵没有得到应得的补给。他在尤琛身边好几年,自然明白这位上司的脾气,之所以不说实情,也是因为不想惹事生非,免得对方生气。没想到,却被口快的兰茨先嚷嚷出来,使他现在不得不说。当时尤琛一言不发,然而在到达利布埃的那天凌晨,副团长与哈根他们却看到尤琛将负责分配物资的军官叫来,劈头盖脑地刮了对方一顿。哈根还记得,当时自己的上司训斥对方:
“要是以后再干这种事,那你也不用呆在团部了,直接给我上前线去吧!”
后来他们问过旁人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原由。哈根倒没什么,不过团部的不少军官这下子才真正见识到尤琛在温和的外表下,原来还隐藏着如此极端的个性。当然,谁也没有为那个军官求情,毕竟他是活该。只是自此之后,大家在与尤琛共事时,都不免变得有点小心翼翼——尤其是在工作上——他们谁都不愿触怒这位团长。哈根曾经委婉地将这事告诉尤琛,没想到对方却笑着说:
“这样更好,他们卖力干活,我更省心。”
其实哈根与其他从3营调来的官兵都知道,尤琛在平日里对待下属非常好,如同一家人一样,所以大家都愿意为他卖命。不过要是你犯了错,尤其是军人不该犯下的错误时,那可就别怪这位中校会用尽一切令人脑冲血的可怕字眼来斥责你了。
这时,地窖外又响起了他们熟悉的声音,那是敌机机群轰炸的声音,而且离这儿不远。一声、两声,地窖中唯一的光源——那个灯泡——闪了几闪,不过没有熄灭。看样子,轰炸并没有直接落到他们头上,这使得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最近这几天里,类似的轰炸只多不少,所以他们也从刚开始时的提心吊胆变得见怪不怪了。当然,在需要隐蔽或是找掩护时,谁都不会含糊或是慢吞吞的。
在周围渐渐恢复安静之后,地窖这里又恢复了平静。尤琛坐在离无线电和发报机桌子最近的椅子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等待着。事实上,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了,要不就是随便在地窖的干草堆上歇一会儿,要不就是趴在桌子上小睡一会儿,反正不管怎么睡也不可能睡得安稳,项多只能解解困罢了。想起刚才的那些错误情报,还是令尤琛觉得恼火。如果说士兵们乱传也罢了,连上级的军官都如此,万一真的被人当真了,那时可就闹大了!这些混蛋,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在睡意的侵袭下,他恍恍忽忽地看到自己似乎正在训斥着一个犯错的军官,一回头,就看到罗蕾莱站在自己面前。她歪着头,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说:
“尤亚可真爱发火,我记得你以前也是这个样子。要是家里的佣人把你的文件弄得一团糟,或是没听清楚一个重要的电话,你就会把她们骂得抬不起头。”
自己说了什么来?尤琛想不大起来了,不过接下来,罗蕾莱却望向远方,羡慕地说:
“不过就算尤亚喜欢骂人好了,你还是有那么多朋友,人人都喜欢跟你交朋友,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都能跟他们相处得来,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有时候不过是礼貌上的需要罢了。”
“还是男人好啊,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时候,都能这样跟身边的人交朋友,也不用像女孩子那样,有那些花样和心计。越简单,反而友谊越是单纯,不是吗?”
尤琛转过脸去,隐藏住自己脸上即将绽放开来的微笑。因为罗蕾莱那一脸天真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她不像个已经成年的年轻女人,而还是个孩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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