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纳特来回看着二人,眼珠子几乎都瞪了出来。那神态似乎在充分表明:他谁也不怕,谁也不会让步。拉尔文笑了一笑,说:
“我没有否认空军部与飞行员们的努力,不过,对于它的领导是不是称职,这一点,历史将会有定论!”
“什么?!像您有什么资格批评别人!您跟您的外交部,又有什么功劳可以被帝国所牢记的呢?当五年前我们决定进攻乌里尼亚的时候,是谁向我们拍着胸口保证,说昂尼亚和曼尼亚决不会公开与我们宣战?当我们的部队在路德尼亚苦战的时候,又是谁向我们保证艾尼亚不会站在昂尼亚人那边与我们为敌?您所作的保证,一样也没有实现过!帝国的外交部现在根本成了个摆设!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眼见两人间的声音越来越高,海军元帅戴纳看看二人,赶紧劝解。他也没有想到,原本是他和伯纳特之间的争执,如今却变成了伯纳特与拉尔文之间的针锋相对。西格蒙德看看首相,又忍住了上前劝说的欲望。因为那个可以轻易阻止这一切的人,现在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仍然呆坐在舒适的沙发椅中,眼睛瞪着地板。
“两位要不会先坐下来?这样站着不大适合讨论问题。”
戴纳本向他们暗示:首相还在眼前,你们就这样吵起来,不像话啊。伯纳特这才看看他,又看看首相,气呼呼地扭过头,不去看外交部部长。拉尔文也一样,不过在决定收兵之前,他扔下一句:
“再这样下去,我看空军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闭嘴!”这下子,一向乐于以和颜悦色神情示人的空军元帅再也忍不住了。他扬起手,手中的元帅权仗在房间灯泡的映照下,显得烁烁生光。再配上他那愤怒的神情,煞是可怕。“你这个酒贩子,不懂就别插嘴!”
“我可是不是什么酒贩子!而是帝国的官员,外交部部长!请你搞清楚!”
在成为胜利党党员、成为这个国家外交部门的一把手之前,马文.拉尔文只是中产阶级出身的一个普通的书吏,直至他迎娶了自己的妻子、继承了岳父那丰厚的财产后,才逐渐崭露头角。而他妻子的家族,世代经营酒业,是国内知名的香槟酒大王,所以伯纳特才会轻蔑地称对方为“酒贩子”,也是在讽刺对方最在意的出身问题。果然,拉尔文被激怒了,差一点就要跳起来反驳。那架势,好像他们随时准备干上一仗似的。
“好了!你们!打算吵到什么时候?!都住口!”
看到他们越来越不像话,西格蒙德只能拿出上司的气势,将这场不知如何收拾的争吵压制下去。戴纳也在一旁说:
“现在不是为这些而争论的时候,我们是来为首相和帝国出谋献策的,请自制一点,先生们!”
也许是碍于首相的权威,也许是碍于西格蒙德的喝斥,也许是碍于戴纳的劝解,伯纳特与拉尔文二人没有说话,他们也没有看向对方,而是各自站立的站立、走动的走动。看到这一幕,一旁的首相副官等人才安心下来。虽说现在首相出了神似地对眼前一切不闻不问,不过要是等到他回过神来,却看见眼前自己所信赖的心腹下属大吵大闹甚至是发展到拳脚相向,那可不是三言两语能搞定的事情了。而一直坐在卡尔.海因茨身边的翁波里尼亚总统法尔洛,好像也完全没看到这场奥登尼亚局部的内乱,神态自若地喝着茶,偶尔向旁边的首相看一眼。
“真没想到,凶手没有如愿铲除掉他们想杀的人,我们自己人却先打起自己人来了。”
西格蒙德并没有因为自己制止了一场闹剧而觉得心情放松,相反,他在心里对自己叹了口气,脑海中涌现出这样的声音。在与琥珀堡当地的医院联系过后,得知总参谋部副部长与他的副官都因抢救无效而身亡,这令虎山营内的气氛更加沉重。这股气氛,也许也影响到了他们的首相身上。因为现在西格蒙德看到的,不是刚才那一脸笃定自信的卡尔.海因茨,而是一个常常走神、表情忽冷忽热的卡尔.海因茨。爆炸的后遗症,似乎到了现在,才真正显现出来。它虽然没有令卡尔.海因茨的身体受到伤害,不过却极大地震撼了他的内心。也正因为如此,现在的帝国首相才会流露出如此时而怀疑、时而焦急的神情,完全不像之前的他。西格蒙德又看看那位远道而来的翁波里尼亚客人,心想:
“看来他也察觉到了,所以才聪明地什么也不说。”
虽然在内心之中,上至元帅、下至士兵,许多奥登尼亚军人都瞧不起他们的盟友——尤其是翁波里尼亚人那种散漫的天性,更是生性严谨认真的奥登尼亚人所深恶痛绝的——不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在察颜观色、与人周旋这方面,无疑是翁波里尼亚人更胜一筹。当然了,他们的总统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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