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至六十岁,下至十四五岁,他们看起来不是太老就是太小,其中唯独没有那些适龄的后备役军人。尤琛不能不承认,现在的帝国,是没办法变出一支大军来挽救前线了,这些就是大后方政府所能找到的“军人们”。面对这种情况,尤琛变得越来越沉默,治疗也迟迟没有进展。医生甚至担心他的其它内脏也会受到炎症的波及,因此在这位中校的治疗书上写下结论:尽早送加国内接受更详细的治疗。因此,尤琛在这一诊治报告出来后,被理所当然地送回国内,继续治疗。事实上,他的病除了因为长期营养不断外,也许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情的缘故,才导致身体总是没办法恢复原来的健康。不过所幸的是,病情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
回到国内后,接到来信的妻子带上孩子来医院看望他。可能是因为生病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在前线经历了太多失去手足弟兄之后,尤琛对于见到自己的家人觉得非常高兴——这点尤其是对他的妻子而言。在那一天,他们在医院的医生护士看来,真是令人羡慕的一家人。
尤琛所患的肝炎并不带有传染性,所以他的两个儿子在得到医生同意后,一直与父亲靠在一起不愿离开。他们对于许久不见的父亲的挂念,在这些亲昵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尤琛抱着儿子,一边对坐在身边的琴说:
“家里还好吗?这些日子你们都过得好吗?”
“没事,都很好。你要专心养病,这样才能快点康复出院,然后回家跟我们多聚聚。孩子们盼这天已经盼很久了。”
两人像寻常夫妻那样交谈着,谁也没有提起以前的事情。在父母交谈的间隙,孩子们也偶尔插嘴说些自己的事情,因为他们想让父亲多知道自己的近况。尤其是大儿子埃尔文,他提起学校里的事情,可谓是滔滔不绝。他告诉自己的爸爸,最近学校因为空袭的缘故,常常放假。有的时候,他还跟小伙伴一起到附近的河里抓鱼——因为敌人的炸弹有时会落到河里,之后河里会浮起很多死鱼,那时去抓鱼简直是大丰收。不过同时琴也提醒自己的儿子,不能老到外头去,因为现在太危险了。面对母亲的教训,埃尔文瞥了眼爸爸,好像想从对方那里得到支持。尤琛揽着大儿子的肩膀说:
“你妈妈说的没错,你们不能到处乱跑。尤其是到那种地方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
埃尔文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不过并没有让他沮丧太久,小孩子的注意力不可能集中得很长时间。过一会儿,他又谈起自己同学的事情,因为他班上有好几个同学最近都没来上课。到他们家找他们玩的时候,发现他家门外都是些穿着风衣的人还有警察在那儿看守。听到这个,尤琛下意识地看着琴,用眼神表示疑问。琴不露声色地说:
“好啦,埃尔文,你跟约翰不要吵着爸爸休息了。”
之后,她就打发孩子们到一边玩去,而自己对轻声告诉丈夫:埃尔文的几个同学是因为家里有人出事,所以才被人带走并且监视着那里。当尤琛问“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琴有点犹豫起来,她想了想,才说:
“还不是因为最近有叛乱的事情,所以在奥登里逮捕了不少人。可能埃尔文那些同学的家里,也跟这些事有关吧。”
原来是因为这个,尤琛沉默地点点头。他没有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如果说逮捕成年人那还情有可原,为什么连小孩子也要带走或是被监禁在家里不能外出呢?这样做,未免有点草木皆兵吧?在尤琛看来,叛乱是必须要平息的,不过既然已经平息下来,那么接下来惩罚首恶就够了,没必要搞这么多调查和胡乱逮捕。因为从军人的角度看这件事,小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该成为大人们政治斗争间的牺牲品。
“这次还好首相没有出事,不然的话,帝国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那些搞暗杀的人也真是太愚蠢了!”
“是啊……”
尤琛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因为他如今才渐渐明白到,原来那场暗杀叛乱所带来的风波,在国内仍然迟迟没有平定下来。真正的风暴,可能现在才掀起了它施展威力的一角。在临别的时候,尤琛才想到什么似的,对赶来看望自己的妻子说:
“不要太累着自己了,家里就靠你一个,我不放心。”
“我会让弗莱德家像以前一样的,你就好好安心养病吧。回去以后我给你打电话。”
亲吻过妻子和孩子后,尤琛目送着他们离去。埃尔文和约翰老是回头看着父亲,依依不舍,弄得琴不得不常常半劝半哄地拉着他们离开医院。尤琛想起妻子的那番话,无声地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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