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上锁的,在没奈何之下,他们开枪击碎了门锁,一头冲了进去。在窗前,两条细长的腿搁在椅子旁,一个年轻女人眼朝下,呆呆地看着地板。她对于外人强行进入自己的房间好像没有一点反应似的,甚至连头也没抬起来。
“呃……小姐?”
叫了好几声,希格鲁德.克米特才抬了抬头,好像刚醒过来似的。不过两人都已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溅满鲜血,显然已经到过那个案发现场了。这不禁让宪兵队长咽了一口口水,同时他还发现,这女人的手上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花……真是无情……不管我怎么去爱它们、怎么去为它们而付出心血,它们都不会为我多作停留,很快就会凋零,剩下我一个……我不喜欢、不喜欢被人留下……”
她的自言自语,在两个男人听来,却是心惊胆战。秘密警察迅速地瞄了一眼,发现这女人身上除了鲜血的痕迹外,裙子下摆还沾上不少白色的花瓣,在扑鼻的血腥气当中,竟然还隐隐约约飘来一丝花朵的清香。希格鲁德如同舞台上的女演员,在独力演出只这一幕只属于她的独角戏:
“妈妈是这样,花也是这样……就算只有她喜欢的花也好,我也希望能够陪在我身边,我只有这些了……只有这些了……不过还是不能放过它……连花也……连花也!!”
“请告诉我们,刚才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夫人她会……”
“桅子花,永恒的爱与约定……不过真的很讽刺吧,妈妈所爱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爱,他甚至连思念死去的人也没那个胆量!一个懦弱的男人,还有一个强悍的老婆,多么合适的一对啊……而忍气吞声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不,我不能像妈妈那样,被那个女人活活折磨死……”
“难道,是你把夫人……”
希格鲁德突然转过头,瞪着两人。此时,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她垂着脑袋,浑身开始发抖,语不成句地说:
“哦,不不!我没有……那不是我……是妈妈、是妈妈……她又回来了,她问我为什么要忘记她,我说我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是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逼我的!她不许我记着妈妈,甚至包括妈妈喜欢的花儿!她要把它们从这个家里连根铲除,只有这样她才会安心!那个魔鬼!魔鬼!她是个魔鬼,一个不折不扣的吃人肉喝人血的魔鬼,我受够了在这儿的日子了……从来没有人问过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从来没有……就算是爸爸也好,他只相信那个女人,根本没有相信过我……为什么,我不是他的孩子吗?可他为什么……我受够了……只有她说的对,那女人迟早都会露出她的真面目的,果然没错!那女人将妈妈最喜欢的桅子花全都拔掉了,还以为我不知道!说什么拓宽车道,根本就是要将妈妈完全铲除掉,包括她留下来的记忆……只有她才明白我的苦处,她……阿尔缇……我该怎么办呀,现在那个女人走了,妈妈是不是就能回来了呢……不过爸爸都不在了,妈妈要是回来,也会伤心的……这一切都要怪她,都要怪她!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又为什么生下我之后不管我任由我被那个女人折磨?!他们都是魔鬼!一家子都是!而我……我也流着魔鬼的血,啊!我也是魔鬼了……魔鬼……”
希格鲁德忽笑忽哭,好像已经神智不清。看到她这模样,两人更加不敢上前,那秘密警察又不好对付她,又不能靠近她,只能在离对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说:
“小姐、小姐,请不用担心,我们都已经替您安排好了,护照、行李,您会毫无后顾之忧地去您想去的地方,这是上头的交待……至于、至于这里,我们会来收拾的,所以,先请您……”
“去?我能去哪儿?不管走到天涯海角,妈妈她还是会继续缠着我,现在,又多了爸爸,还有……那个女人……”
在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希格鲁德语气中的阴森让人不寒而栗。虽然不愿向对方动手,不过两人都下意识地将手枪紧握在手中,以备情况突变。这时候,她缓缓站起来,不是迎向那些忌惮着自己的男人,而是迎向窗户,喃喃地说着什么:
“阳光……真美……奥登尼亚大多数时候根本没有太阳,只有阴天和雨,我不喜欢这里,不喜欢……妈妈她在另一个世界,她在等我,爸爸……你也到那儿了……嘿嘿,你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抓住把柄的吧?她说的一点也没错,只要这么做的话,哪怕是多么了不起的元帅都必须得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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