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何田的忙碌不但是在身体上的,更是在心理上的。所以刘娜走的时候,何田虽然表现得依依不舍的样子,但却是暗自松了口气。
这几天何田一直在陪着他们出去寻找灵能者,刘娜的新同伴自然是一起行动的。只是可惜一连几天下来,根本就没有什么收获。这样一来,当然更是必须要离开了。
其实这几天沈溪还是有点危险的,因为有了另外两个同伴的保护,刘娜就可以随时出门了。何田只是能够保证,在上午的时候,尽量控制住局势。所以这些天来,可怜的沈溪下午和晚上都不能够到处乱跑,唯恐一不小心就遇到她们了。
刘娜走了,猎杀邪神信徒的事情,现在也是进行得要死不活的。虽然牛局长那边还是在行动,不过至少在精神上,没有那样紧张了。所以何田有相当多的精力,都放在了报社的事情上。
现在既然要打响名号,就必须多写点大稿子了。所以何田这段时间来,对那些居民楼外污水横流,或者是某某市民又被中奖骗局所害的新闻,都看不上眼了。
今天何田要去的地方可以算是农村,但是却离城市相当近。那里有居民反映说,有人私挖煤炭,开的小煤窑导致附件的池塘干了。
“等等,那是什么意思?”何田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煤窑和池塘有什么关系?”打电话的人焦急地吼道:“他们是用zha药炸的啊,地下肯定都被炸出口子来了,池塘里面的水就漏走了嘛。”
似乎真有这个可能,何田又问道:“那你们找当地部门反映了吗?”那人怒气冲冲地说道:“怎么没有找?一个个都说是查一下查一下,都几个月了,还没有一点动静。”
“他们就不管你们了?”
“怎么不管?收钱的时候我们想跑都跑不脱!”
对于这种事情,虽然说起来应该是政府方面的问题,但是记者还是敢去报道的。其中关键,就在于“级别”二字。
简单地讲,帝国一级的新闻媒体,要曝光最多也就是各省一级的问题。更高一层的,那就牵涉太多了。如果真有那样的事情,通常都是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在派系斗争中,所需要的造势。
江北都市报说起来是主要面向整个花都,但实际上却不过是影响到江北区而已。所以说,如果报上说的是花都某部门的问题或疏忽,那性质就很严重了。即使是说江北区的某局某部门的,也会惹来众多麻烦。
柿子要挑软的捏,曝光也是一样。如果真是要义无反顾地去“打大老虎”,恐怕稿子才交上去,人就要被开除了。按照帝国的审查制度,最后还是不能够见报。如果记者还要锲而不舍地继续下去,说不定会被自杀。
当然也可以从积极的方面去讲,能够曝光总是好事。即使连小蚊子都不一定能够打死,但是只要为此努力了,至少让人知道还有蚊子在,而不是天下太平,那也是好的。
那地方叫兼善村,何田到达的时候,发现在村公所附近还算是不错的。一般来讲,村里面不会有多发达。通常都是在乡一级,才有点热闹的样子。
实际上,村公所基本上都是几间房子而已。一般就连村长自己都是要干农活的,又怎么会专门花起钱来修村公所呢。
不过这里的村公所倒修得可以,虽然不可能有乡政府的气势,但也是看起来比较新的房子。周围有些小卖部,还有餐馆,这都是在村子里面比较少见的。这也就是说,他们应该拥有不错的经济来源。
何田往村公所那边看了几眼,没有走过去。其实就算是过去也没有用,村公所里面不会有坐办公室的人。上级有什么事情要通知的,通常就是直接打电话到村长家里去,然后村里再用有线广播等形式告知村民。
在旁边停了几辆摩托车,驾驶员们坐在上面闲聊。花都还没有“禁摩”的规定,所以坐摩的的人,也是有相当多的数量。何田走过去,谈好了价格就走了。
坐摩的有个好处,就是不怕司机多嘴多舌。这种肉包铁的交通工具一旦加快了速度,就会让坐前面的人说话相当困难。
那驾驶员刚开始的时候还问了句:“你是来看亲戚的啊?”何田大声喊叫着回答道:“啊?你问我是不是来买土鸡的?你们这里土鸡很出名吗?”然后那驾驶员就没有再理何田了,所以后面都显得很平静。
一路上,何田看到了路面都是坑坑洼洼的。但却不是被荒废掉的那种情况,而是被载重卡车反复压过的现象。路上还遇到了几辆满载的卡车从身边过去,有小块煤炭从车上掉了下来。这样来看的话,似乎这里挖煤炭的事情,并不是个别现象。
路边的一些挂了牌子的小厂子,招牌上写的并非是兼善什么厂,而是金山,想必是取其谐音。古时圣人“兼善”的理想,终究敌不过明晃晃的“金山”。
终于到了地方,何田艰难地让自己的屁股离开座位,像只螃蟹一样横着走了几步。在恢复过来一点后,何田找到了那个提供新闻线索的人。
这家人看起来也不是很穷,至少房子不是夯土的墙,而是砖墙。一位中年妇女就坐在院坝里喂鸡,她对着何田说道:“就是在后面山上,那边还不止一家小煤窑,是好多家。那些人麻烦得很,基本上随时都在开洞。上次有两家的小煤窑挖通了,两边都去抢,听说还是抱着zha药包的。”
对于这个,何田半信半疑,不过他还是努力把话题拉回来道:“哦,不过你说的那个池塘在哪里?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这中年妇女倒也爽快,回到屋里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何田到了后面山上。这里确实有个池塘,或者说,曾经是池塘。看起来还不小,应该可以解决附近居民的用水问题。不过在此时,水已经被放干了,池塘底部只剩下了一层淤泥。还有一些原本应该是绿色的水生植物,也早就干枯了。
何田没有看到裂缝,但是如果裂缝在底部,又被淤泥盖住了,确实有可能把水漏干,却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你看嘛,水都没有了,我们只好到其他地方去挑水吃。还有其他要用水的地方就只好省点用了,一盆水洗脸洗脚,还要喂猪,生怕浪费了。”那中年妇女指着远处说道,“每天都要去啊,你说这个要是不解决,我们总不能一直跑那么远去挑水吧。”
“你说的那个小煤窑在哪里?”何田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既然能够对这里有影响,那应该是在附近啊,我怎么没有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回答道:“就在坡上,这边看不到,要转个弯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去,何田还有点担心。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小煤窑的主人都并非善类。自己固然不怕,但是到时候要灭口的话,倒是还不好下手。
再转了一个弯,何田看到了一条比较狭窄的土路。在那条路的上方,可以看到有铁皮制作的滑槽。煤炭被开采出来后,就是通过滑槽直接装到等在下面的车里面。
顺着山坡爬上去后,何田看到几个大洞就打在山壁上,周围甚至都没有怎么清理。野草还是长得很茂盛,看起来这就像是自然生成的洞穴一样。
不过在洞口外面,都是被平整过的。不管其他位置如何,在洞口出来的那段路一定要是平坦的,因为地上铺了轨道。在成本尽可能低的情况下,他们还是很注重效率的,还要保证煤炭别损耗太多。
在这里反而看不到满地煤炭的情况,想必他们是打扫了的,那都是钱啊。外面根本就没有何田想象中打手环绕的情况,只是几个满身乌黑的人木然坐在外面。已经看不出他们本来是穿的什么衣服,偶尔眼珠子动一下,那才看得到一点白色。
在旁边有个小屋,里面应该是用树桩或者竹子作为骨架,外面再以塑料布围上,这样就是一个房间了。里面走了个人出来,厉声问道:“什么事?”
何田走了过去,笑着回答道:“哦,我就是来看看。他们下面的村民说,可能是你们这边放炮的时候,对地质结构有影响,结果导致了下面一个池塘完全干了。”
那人竟然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点道:“你说这件事情啊,跟我们没关系。我们离了这么远,就算是放炮,也影响不到那边啊。要讲证据嘛,先去请专家鉴定了再说。凭什么说是我们的原因,这不是欺负人吗?”
看着这人振振有词的样子,何田感觉大萌帝国的教育还是效果不错的。那人又接着说道:“就算是结果证明了,是放炮影响的,那也不一定是我们啊。这里挖煤的又不止我们一家,真要赔偿的话,到时候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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