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咒诅,我撸起袖子看到的单是一只手臂上咒诅都爬满了,她靠近我的时候还能身手极快的从我兜里摸走这骨埙,而且...”李长安原本准备继续往下说的话,突然坐起身醒神定定道:“被她诓了。”
九黎还瘫着没听懂,不明就以问道:“什么?”
李长安一拍脑门道:“我后来在商场里给你发消息让我们各自回去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没有人追着你了?”
九黎点点头道:“对,那时候我转了一层身后就没人跟着了。”
李长安便以一一将后来事情捋顺道:“估计来追我们的人就是那木偶傀儡师木槐一,她驱使手下来追我们,一早就知道骨埙在我身上,一路还用木偶监视着,在女厕所时她还说了一句木偶所视如她所见,只怕这一路我们两行路早就被她看清了,所以并未追你,找了几个手下追你作作样子,等我进厕所还关了门,她正好守株待兔进里面寻我,之后得到我答应她也达到目的,自然就让外面追着的人散了,被算计了。”这姑娘别看这一手爬着咒诅,在厕所里演的那叫一个真,任谁来了都疑心不到她身上。
说完后李长安双手食指揉了揉太阳穴,早上光是许家的事情就够自己劳心的,这还来了一人,不过她说认识甘华?罢了,等这边事了,再细细问去。
再次瘫回沙发里,两人吃了外卖休息了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电话铃声催命一般响起,李长安还没看到来电的人是谁,已经身子被吓得往后一撤,今日名片电话交出去几多,不知道又是哪个讨命鬼的电话,电话声环绕不绝,在老木屋里来回喧嚣,李长安只得上前瞅了一眼来电显示便赶快接起。
:“你猜到的真准,许易之晚上来医院了,不过进不去,也听不到,他家住的VIp病房,没有特别指令不可能进去探病,更别说监听。”来电的人正是从会场离开后去医院蹲守的李队长。
李长安揉了揉下巴道:“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今天晚上许易之就让许数,也许不会那么快,如果你听不到他们说话就回家吧,晚点我和九黎再过去看看。”
李队长迟疑道:“应该不至于今晚就接回去吧,我问了一个VIp里的护士,许数烧刚退身体弱的很,就这样也要回家去?”
李长安有些烦躁的用手拨弄着沙发上的毯子边边,她缓缓沉声道:“不要低估了一个人的恶,如果许数不是烧刚退也许现在许易之就会接他回去了,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也希望许数能在医院多住几日。”
这边李长安在和李队长电话,而病房里,许易之正站在许数面前,他亲生儿子面前,此时已近日暮,窗外虽然被医院大楼挡住了落日盛景,还是能窥得一抹余辉,冬日里这样好的夕阳真是见一次少一次。
:“爸爸。”许数用还插着针管的手撑着坐起靠在床头,他纯真无害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许易之看着面前躺在病床上的儿子,苍白的双颊,此刻依然纯真无暇的朝自己展颜,他握着兜里的鬼牌几番说辞到底犹豫在嘴边,上前轻轻拍了拍许数的肩膀,只能开口道:“你好好养病,最近公司事情多,我不能经常来看你,明天我让妈妈过来陪你,快点好起来,你不是一直很想去海边看看吗?等这次病好了,我们一家就一起去好不好?”他看着缠绵病床的许数,不知道是心中仅剩的一点父爱还是别的什么,让他没有掏出鬼牌,说下安慰的话语后他转身快步离去,不敢再转身多看一眼。
许数轻柔道:“爸爸,再见。”
直到病房门被关上,许数终似浑身被尽数卸力一般从床头狠坠落在床榻,闭眼时一滴清泪划过青白的脸颊,他伸手缓缓扶去脸上水痕,摸到床头手机给李长安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他从家里书房妈妈遗落的名片上看到的,只需一眼他就记住了。
此时李长安收到一个陌生来电,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接,不过经过刚刚李队长的电话,此刻她已平缓了许多,这电话响了四五声没听到末尾机器声报幕绝不放弃的架势,就怕是早上那几个泼皮的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接起来了。
:\"喂,你好\"
:\"姐姐,你可以来医院看我一眼吗?\"
李长安听出这个声音,是许数,她立时回道:“好。”
挂了电话之后,她坐在沙发上闭目深思了几分钟,睁眼后携九黎两人一同赶往医院。
李长安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已几近夜幕降临,天边阴沉沉的就剩下一点点余晖,摇曳着将被黑暗淹没。
门口站着的保安看到是李长安,便放行让两人进去了,进去后李长安让九黎站在病房门口稍候,她自己推门进去。
再一次踏入病房时,许数的脸色比起之前看起来更差,双颊微凹,双眼红红好似刚刚哭过一般。
:“姐姐,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许数难得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话。
李长安走到床旁边看着他,她不知道该怎么拯救这个孩子,也许他早就猜到了,以这孩子的敏锐,也许他从小就知道。
:“你说说看。”
:“我弟弟,他什么没有做错,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他在我生病的时候,会在我床边读书给我听,怕爸爸放弃我,他从来不肯好好学习,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弟弟,许家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可以请你做一个证人,和警察说吗?”许数绽放着笑容看着李长安,轻柔的述说着。
李长安点了点头。
许数继续说着,他看向李长安时好像透过李长安看向了家里,那个茶室,那个他们兄弟两人一起练字的方形长桌,他缓缓道来:“许明他,在父亲的要求下做了很多他不愿意的事情,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温柔,每一次他看到我喝药都要晚上躲在被窝里哭,他很讨厌那些小动物,每一次都想把他们放生了,可是每一次都去晚了,他每一次从那个别墅回来的时候都哭红了眼睛,请让我的弟弟能快乐的活下去就好,一切的一切我来承担。”他抓着李长安的手,那苍白的清瘦的手,血管青透。
:“我尽力。”李长安没有办法独断的做出决定,她只能在自己所能处消弭因果,但这其中许家为了炼药养着松树,杀了多少流浪动物,偷坟掘墓毁了多少尸骨,那些阴灵,那些至今无法安宁的魂魄,她无法做出绝对的承诺。
许数好像耗费了自己最大的力气一般,松开了李长安的手再次躺倒在病床上一喘一喘的道:“姐姐,你一定不知道我怎么会猜到你的身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