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随我同行,你可就近在我身侧亲耳听到答复,有些事情我有能力做到但不代表我可以做,这毕竟已是湮灭后留下的遗骨,以前也许有过这样的例子,但都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所以我今夜做不了这个主,也做不到这件事。”李长安的眼神非常真诚,她并不是在和他做买卖做交易,而是在商量,她甚至不会说如果你帮我找到那把刀我一定会替你完成这件事,她是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而不是拖延又或者拐着弯拒绝。
天元没有说话,因为在他的生长环境里是不存在商量这样温吞的事情,一切都是交易,都是最纯粹的利益才能打动人心,他出生在唐家,里面数不清的蝇营狗苟,没有人会真的好心帮你,又或者无条件的帮你,这让他感到陌生,甚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此刻自己的下一步棋怎么走。
李长安摸了摸脖子上的那颗珠子,正当她打算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时,被九黎按住了手臂,那眼里的意思是不至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做筹码。
她安抚的笑了笑对着九黎说道:“要让天元帮忙找东西,也得给点东西抵押才作数,不然谁知道我会不会拿了刀就跑了。”她把项链取下来放在了桌上。
天元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在寻求一个解释。
李长安指着银珠项链说道:“你也知道我前些日子重伤被送到我朋友那里修养,那伤其实没有好,这棵珠子若是离了我三日,我便五感尽消与废人无异。”她的眼神异常认真,其实还有一个条件她没有说,若是珠子不在,她在李队长身旁便不会丢失五感,所以这是一个敲击心门的问题,你为了这个执念可以作恶,那么为善呢?你也可以做到吗?
现在天元需要做出选择,李长安交出来的东西正好迎合了他心中做交易的基准,他处事的信则,手里握着筹码,才有赢的可能性,若是一点筹码都没有,那太危险了,就好像踩着钢丝站在空中,一点风,一点雨都能让他跌落,他的记忆里不存在这样的事情。
这是李长安给他的考验,你想让他重聚魂魄,那么用之前的这一套已经行不通了,你还能往前走吗?或者你只能以为恶的方式去要挟?去达成吗?
天元低头想了很久,就将项链镇重的推了回去,:“不需要,我会学着相信你。”他简单的一思量就想透了这件事,如果她不想帮自己,连这件隐秘的事情都不会告诉自己,这是他没有查出来的事情,他能算到很多,可总有事情是他算不到的,那就要学会变通,若以项链为留凭,帮她寻到了那把刀,之后替帮自己的忙。
那这依然是交易,依然不是真心的帮自己,他需要的筹码应该更大,应该是她的信任与她的全心全意。
李长安看着他说道:“你确实很聪慧。”
他现在就在证明给李长安看,这份执念对自己有益,他会因此而改变,因为想通了,所以心意已定,他周身气息已平复,还是那个谪仙一般的人,他能为此出家修佛,自然也能为此做出不一样的改变。
换句话说,这执念才是他修佛的初衷,若想在佛道上走的长远,他就需要以此为杖,杵地攀登前行。
李长安把项链重新带回脖子上,手在桌子上敲了敲说道:“等这趟旅途结束你就和我们一起走吧,我想李渭水他家还可以多住一个人,下船后过两日就是年三十了,或者你需要回京市一趟?还是和我们一起过年?”
天元摇头道:“我暂时无法回唐家。”
李长安也不追问,她站起身拉上九黎就准备回去了,还没走两步她突然回过头问道:“你的兄长叫唐汶汶?”
:“是。”
:“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是出自这句话吗?”
:“是。”
李长安再次由衷的和煦一笑道:“你有一个好哥哥。”说完她与九黎两人就推门出去了。
天元则是坐在位置上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