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南松见大夫个个都灰着脸色摇头,心中最后那点希望也湮灭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同样是中毒,为什么高大人没事,徐大人却……”
“大人,高大人中毒发现得早,再加上身体对这中毒反斥得厉害,经过吐泻已经排出了不少,所以就没事。”老大夫大着胆子禀报道,“徐大人吃下有毒的宵夜就睡下了,过了好久才发现,而且年纪毕竟大了,身体的机能也开始衰竭了,不必高大人的身子健壮,会这样也是说得通的……请大人节哀,赶紧为钦差大人准备后事吧……”
两名钦差护卫上前去将韦南松搀了起来,“大人,请您一定要振作啊,毒害两位钦差的凶手还等着您来惩办呢,请您务必要打起精神来啊!”
是啊,这时候谁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能。两位钦差大人都倒下了,现在只有他能撑起这个局面了。不管明天要面对的是什么,总要把该做的事情做好了,即便是死也不至于死得太遗憾了。
想着他乱作一团的心绪平复了下来,遣散跪了一地的大夫,让钦差护卫挑几名医术出色的去守着高平升,自己在默默地坐在徐怀德的床前,看着他缓缓地咽了气。其实他不明白,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呢?就算老天今天要带走一个人,为什么却偏偏带走了徐大人,而不是那个心胸狭隘的高平升呢?如果因为高平升的死搭上他的前途甚至性命,他或许还所有值,可是偏偏死去的是一世英名的徐大人,这怎么能让人不懊恼呢?
留宿在迎宾馆的所有官员也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赶了过来。韦南松给他们一一分派了任务,让他们在朝廷的命令下达之前,暂时不得回任上,一律留在青溪听候差遣,各司其职,不得有半分贻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员们自然也不敢怠慢,听候了命令各自去办事了。
他自己则片刻没有耽搁,召集衙役,升堂问案,将迎宾馆厨房的所有役从还有当时伺候两位钦差大人吃夜宵的钦差护卫叫来一一问讯。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便将一个名唤李三宝的役从揪了出来。这个李三宝便是负责给两位钦差送夜宵的人,他是青溪衙门的役从。
“说,你为何要毒害两位钦差大人?”韦南松将惊堂木拍得狠了,就连大堂房梁上的灰尘也都给震了下来。
李三宝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却又伏在地上不肯说话。
“来啊,用刑!”韦南松跟苏晴眸一样,不是情非得已,在审问的时候从来不给嫌犯用刑,怕的是屈打成招,审错案子,冤枉了好人。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事关一位钦差大人的性命,他需要立刻得知事情的真相,好将这里发生的事情写成奏折上报朝廷。也顾不得许多了,抓了一把筹子就扔了下来。
“是,大人!”衙役得令,便过来拽人。
李三宝看着地上的筹子,冷汗已经下来了,这些筹子足以将他严刑折磨而死,这样死还不如一刀砍了脑袋来得痛快。想罢赶忙喊道:“慢着,大人,小人招了,招了……”
“那就快说,你到底为什么要毒害两位钦差大人?”韦南松话语里都带着几分杀意。
李三宝犹豫了一下,眼睛一闭,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是……是苏大人指使小人做的……”
“苏大人?”韦南松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是哪个苏大人?”
“就是青溪知县苏大人!”李三宝答道,“是她指使小人做的!”
韦南松这次听清楚了,被怒气冲击得有些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这是怎么回事?以他对苏晴眸的了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对钦差大人下手的。那么,难道这个李三宝也是被人指使来陷害她的吗?先前还没有觉察,现在稍微想想,这个案子审得似乎也太顺利了一些,毒害钦差大人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轻易就被抓了出来呢?而且投毒之后,就算是做戏也要做得像一些吧?最起码也要逃跑一下啊,怎么能坐在那儿等着被抓呢?
想着,他用力地拍了一下惊堂木,“好一个大胆歹人,自己做下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还想污蔑朝廷命官。投毒你本已经犯下了死罪,若是再加上这一条,足够将你千刀万剐了,你知道吗?”
“大人饶命啊……”李三宝听了连连磕头,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大人饶命啊,小人并不知道那是毒药啊。小人去给钦差大人送宵夜的,有一个衙役交给小人一包东西,说是苏大人给的药草,让小人放进宵夜里,说是对身体有益的,能帮助钦差大人消除疲劳,还能解除晕船之苦……小人觉得是苏大人给的,也没怀疑,就放了进去……小人哪里知道那是……是毒药啊,要是知道了,就是打死小人,小人也不敢那么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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