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好。
就特意找了几个有虫子的杨梅来吓我。
后来,再看见杨梅,我总是想起那些虫子,再也不敢随意乱吃。”
那之后,没两年师傅就骤然离世,留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陷入回忆的沈青言碎碎念着。
竹影跟月影对看一眼,眼里都是浓浓的担忧。
“小姐,咱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站起身。
沈青言仰起头,看眼她们俩,无奈的叹口气。
跟着起身。
却身子一晃,唬的竹影跟月影,同时出手,扶着她。
时不时朝这边张望的陆钊也吓的不清,差点就丢下手上的烤串,蹦过来。
“我没事,就是起的太猛。”
说着,还不忘对宋婶林叔陆钊他们,露出灿烂笑容:“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回去。”
她一走,就连贪吃的花果,都没了兴致。
晃着她的小脑袋:“小姐真可怜,明明家人都在,却跟没亲人似的。”
大家瞥眼花果。
花果伸下舌头,咬口手上的烤串,默默吃着。
陆钊沉默的坐在那,转着手上的烤串。
许多的疑问,一个个的冒出来。
院墙外。
顾明听着里面的谈话,闻着从墙里飘出来的诱人香气,口水都不知道吞咽下多少。
犹豫半晌,实在耐不住肚子咕咕叫,就如来时一样,悄悄离开。
沈青言回到屋里,不一会就进入沉睡。
竹影给她拉好被子,跟月影带上门出来。
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之前看她神情平静,还以为她真的没事。
可现在看看,哪里像是没事的人。
两人同时叹口气。
须臾。
月影问道:“你说小姐会原谅侯爷吗?”
“你说呢。”竹影冷冷地,嗤笑一声,不等月影回话,接着道:“当然是不可能。你忘了三年前,小姐是怎样嫁进顾家,这三年侯爷又是怎么对待小姐的吗?”
“自然没忘,可看小姐现在这么难过······”
“你想什么呢?我刚还以为你跟我想的一样。小姐难过,侯爷只是其中一点点原因,”竹影掐住指尖,举到月影面前。
“最多的还是想起沈家那一家子。明明家人都在,却过的跟孤儿一般。生下来还没满月,就把她送到几百里之外的老家,丢给庄子上的嬷嬷。作为双胎的姐姐,她长的重些,弟弟孱弱生下来就没了气息,跟小姐有有什么关系。真不知沈家人怎么想的,居然因此就将小姐视为灾星。”
唉!
月影重重的叹口气。
月洞门外。
陆钊站在暗影里,听完她们俩的谈话,心沉甸甸的回到房间。
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头,深邃的眼眸,望着房顶,久久的难以入睡。
沈青言腕骨上的胭脂痣,喝酒之后满面红霞带笑的画面,交替在他脑海浮现。
心里是满满的酸楚。
夜色静谧。
住在客栈二楼的顾西岑靠坐在窗沿上,吹着夜风,赏着漫天星斗。
自从听顾明说,今晚沈青言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
一边为她心疼,一边又暗自窃喜。
这是不是说明,她是为他伤心饮酒呢。
喜悦蔓上眉眼,想着等回去后要怎么弥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