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我也愣了,她所指的她们也包括夜色和含霜。我小心翼翼地对漱玉道:“她们?你不认识她们吗?”
漱玉奇怪地看我一眼,“小姐,看你说的,我应该认识她们吗?不过,,,倒是觉得怪熟悉的。哎呀,”她突然大喊起来,满脸都是惊讶和不解,她指着我的肚子,大惊小怪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肚子这么大?还有,噙香呢?昨天她还说要给我包梅花包子的!”
我的心随着她的话一沉,沉啊沉啊,像是无底深渊永远都沉不到底一样。夜色也慌了,拉着漱玉急道:“你这丫头,要急死我们吗?我是夜色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的?”
漱玉歪着头想了想,“夜色?怪熟的。。”我擦了擦眼角缓缓流出的泪,“我进宫前一天,漱玉说以后再也吃不到家里梅树做的梅花包子了,非要噙香做给她吃。她,她的记忆。。。”
夜色和含霜面面相觑,都惊得说不出话来。李嬷嬷抱着临儿跑来,急忙道:“小姐,外边侍卫催了,说要走了。”
我无法,只得暂时把漱玉的事情丢开,带着众人收拾好东西随小方他们出了宅子上了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出城而去。所幸漱玉醒了,原本计划给抬她用的担架床褥药品都省了好多,轻便了不少。
上了马车不久,久病初愈的漱玉就沉沉睡去了。临儿乖巧地睡在我身边,我温柔地为漱玉掖了掖被角,看着她纯净的睡颜发呆。
我眼睛哭得红肿,夜色用手帕沾了清水给我擦拭眼睛,边心疼地道:“小姐,你要放宽心,千万不能再哭了。小主子在肚子里也感受得到的,到时候出世眼睛也不好。”
我轻叹一声,拍拍她的手,凝视着漱玉不说话。含霜给临儿换了尿布,担忧道:“等安顿下来了,要寻个好大夫给漱玉瞧瞧,怎么能把我们都忘了呢?”
我移开视线,挑起车帘,我们已经跟大队汇合了,往前是黑压压的车骑,往后也是黑压压的骑兵将士,浑身散发出的杀气激得人皮肤起栗。
我放下车帘,轻轻一叹道:“如今我们这样的情形,身不由己兵荒马乱,上哪去找好大夫?漱玉忘了那些事也好,难道要她回忆起噙香死的情形吗?”
我轻轻摩挲她的柔细头发,柔声道:“你们四个加上吟雪,数漱玉的性子最单纯,我也希望她可以变回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漱玉。至于她忘了你们,再好好相处就是,日子长了也就不碍了。”
夜色和含霜对视一眼,了解地点点头。
车队缓缓驶进了定州,我忍不住把车帘掀开了一条缝。整洁的大道上脏乱无比,家家店铺都紧闭大门,只剩下各种店招酒幌在寒风中毫无生气地哆嗦。
许多地方还留有被火焚烧的痕迹,还剩下黑色的残骸冒着黑烟,不时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老百姓瑟缩在街角,望着我们这群显然是军中的队伍。眼里的惊恐和麻木让人看得心里发寒。
我看得心里发疼,黯然地放下车帘。这就是战争!不管本来面目如何,对老百姓来说,谁是正义谁是邪恶根本无所谓,因为结果都是一样的。
马车行不及数步,便被一阵凄厉哭喊拦住,马车骤然停下,我们在车里都刹不住惯性撞在车门上。
只听见凄厉的高呼:“救命啊!救命啊!你们这些天杀的!”我忍不住揭起车门上的帘子,入目是一个二十七八的布衣少妇怀抱着两三岁大的孩子正被三四个兵士拖拽,这个说:“小娘子,别哭,陪爷们乐乐!”那个说:“嚎什么?!老子们拼了性命打仗,不过叫你伺候伺候,不都是男人!”说着还轻佻地捏上一把妇人丰腴的身子。
我气得发抖,光天化日就这般肆无忌惮,这是兵还是土匪?!眼看那个女子就要被拖走,那女子却发狠一口咬在拖她的兵士手腕上,顿时血流如注。
那兵士痛得一叫,缩回手来已是生生脱了一块皮肉。一众兵士都恼了,一个伸手就从女子手中夺过那孩子,作势要往地上掷。
我顿时只觉脑中涨得嗡地一声,再忍不住高声怒喝道:“住手!”场中人齐齐愣住,齐刷刷地看向我。
那些兵士都是强壮如牛,正当壮年的男人,常年累月在外打仗,就是见了母猪也能当是貂婵,一见了我们几个,顿时都挪不开眼了。
夜色和含霜虽是奴婢,在宫里也是有体面的人,哪见过这样的阵仗?顿时脸色通红,又怒又怕,都被这些目光如狼似虎的兵士吓得往回一缩,我忍住不去看那些兵士在我身上脸上游走的猥亵淫秽的目光,铁青着脸道:“放开这个女人和孩子!”
带队的小方闻讯过来温声对我解释道:“小姐,这些都是营里的兄弟们,没有恶意的,事后会放了这女人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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