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找到一条可以把自己脑袋里面纷乱的回忆串成一条的线索——那就是时间。
从远古知道如今的时间。她清楚地知道这个这个朝代的更迭,以及历史的脉络,拥有比这个更往前的记忆。最有可能的就是,她来的地方,不是现在的任何一点,而是未来。
想通了这一点,一些疑团似乎迎面而解了,但是有的疑团却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怎么来到这里的?
会成为什么圣姑,应该是拥有所谓“先知”的能力,但如果别人真的相信,怎么会还要继续反清复明?
还有,最重要的,也是青芜最不敢推断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夫君还有孩子。
他是谁?自己怎么遇见他的?是两情相悦还是一厢情愿……
丝篁说什么天潢贵胄,到底可不可信……
这一切,到了京城之后,就会有头绪么?青芜放下帘子,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蹙起眉头,久久地失神。
回去的路比来的时候感觉漫长了很多,有可能是因为着急赶回去,时间就走得特别慢。丝篁走的时候曾经替她把脉,说是暂时已经没有滑胎的危险,只是还要小心一些,要不然很容易在临盆的时候难产。
即便是这样,没了丝篁的照料,路上青芜也只得处处小心。
终于到达的时候,肚子里的孩子算起来也有三个月了,现在已经是九月初,京城已经早早有了秋意。
四个侍从将她送到归鸿楼便南下追随孙灵远,而归鸿楼的沈老板看到她手里的玉佩之后,恭敬地请她上楼住下。
青芜不得不为以后打算。
“沈老板。”跟在老板后面,她想想终于开口:“我可以在这里住多久……那个……这里住一晚是多少钱。”孙灵远虽然给了盘缠,但是那些都在侍从身上,等他们走了,青芜才意识到不对劲,要去追却已经晚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沈老板打开一间房门,陪笑道:“现在整个归鸿楼都是您的,哪敢跟您要钱?”
青芜怔了一下:“我的?”
“是啊。”沈老板道:“您手里不是拿着孙爷的玉佩么?”
“这个客栈是他的??”青芜惊讶道:“而且……给了我?”
“是啊,孙爷许是怕这次回不来了,所以也叫小姐有个依凭。”
青芜心里又是诧异又是感激,心想孙灵远看上去不近人情,还真的是好人……只是,她问道:“孙爷这么有钱,那怎么会……”
“小姐是说军费的事?”沈老板压低了声音:“这事可不能声张,军费的开支哪里是小店能够负担了,孙爷在京城的商号几乎都卖了,还不是杯水车薪,只能冒险去找宝藏,只留了归鸿楼这一间,小姐不必担心,这店虽小,也足可供小姐花销了。”
青芜摇了摇手:“你只让我住这里就好,钱你拿着,我若真的需要再问你拿。”
“是。”沈老板恭敬地回答,冲着里面伸了伸手:“小姐请先好好休息,小的让人打洗澡水上来。”
……
洗去了一身的风霜,青芜换上沈老板叫丫头送来的衣衫,走到了妆台前。
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得可怕,她只看了一眼,便将眼睛移开。
拧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她听到外面一阵热闹的喧嚣,便好奇地问身边的小丫头:“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外面这么吵?”
“小姐这个月出京,不知道出了大事了。”那丫环抿嘴笑道:“八月里董鄂大人家的女儿进了宫,不知怎么,独得圣宠,这不,才九月又封了皇贵妃。”
顺治十三年确实是董鄂妃入宫的日子。
早早就知道,青芜有意无意地听着,问道:“那不是宫里的事么?外面怎么热闹起来?”
小丫头道:“小姐有所不知,封妃大典是在南苑,今早上好长的仪仗过去呢,小姐可是错过了。”
青芜微微一笑。
“说起来这个皇贵妃……”丫头的语气里透出了艳羡:“只怕还有滔天的富贵等着她呢,能被皇上这般看重,真是几世也修不来的好福气。”
“你哪里知道,这也有不好。”青芜拿起牛角梳子,梳起了已经半干的一头青丝。忽然想起什么,自言自语道:“南苑……这个地方我是不是去过……这么这般熟悉?”
“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青芜将以前穿的衣服拿来,从衣襟里讲那张佛签取了出来,屏退了丫环,往桌边坐了。
要找打自己以前的记忆,还看起来,还得从丝篁的话了着手。
可是丝篁说要进宫,又是什么意思?
手里翻来覆去地把玩着佛签,青芜叹了口气道:“菩萨,你要是真有灵,能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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