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太后坐在椅子上,只得低头行礼:“恭请太后万福……”还没有说完,太后便起身将她拉住了,青芜怔了一下,只见她脸上挂着笑,问道:“塔娜,皇帝昨晚去你那儿了?”
想是今儿一早,整个紫禁城都该知道了,青芜不敢露出什么端倪,只得低了头,不言语。
太后却将她的默然当成了害羞,忙问道:“皇帝可发现了?”
她头又低了一些,轻声道:“回太后的话,没有,塔娜刚才用自己的血……”
太后总算松了一口气,放开手,指着一边的椅子道:“你坐罢。”
青芜走过去坐下,抬起头,看到太后脸上的笑容,稍微安了心。
“皇上前几日说的是气话,以你现在的恩宠,封妃只是早晚的事。”太后微笑着说:“只是住在承乾宫也不像个样,皇贵妃又有了身子,诸多不便,哀家听闻这几日皇上在修缮太极殿,想是有意要你搬过去了。”
青芜微微颔首:“这都是皇上和太后的隆恩。”
说实话承乾宫虽然与董鄂妃一处,她不大喜欢,住久了却也舍不得,那里的紫藤比别处都要好,又清静。
但是那个牛脾气拉不转的皇帝要她住过去,她也拗不过他。
“以后就是一宫之主了,行事也要小心这点。”太后道:“现在没有封妃,不守礼仪还说得过去,按道理说,妃嫔侍寝了今儿早上该去给皇后请安。哀家倒听说你睡到现在才起?”
青芜面上一红,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太后叹道:“这不像样,在说皇帝昨晚留宿承乾宫已经是破了规矩,你身为后妃,自应好好劝说,怎能和皇帝一起胡闹?”
青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福临那个脾气,太后这么厉害的女人都管不过来,她还能行?
似乎知道青芜要说的话,太后只得苦笑道:“能获得圣宠是你的福分,哀家也是盼着你好的,你在宫外干的那些糊涂事哀家也听你阿玛说了,这事好容易瞒过去,你今后千万要处处小心……”停了一下,又道:“福临从小不在哀家身边,有时候连我也莫不清楚他的心思,只是明眼瞧着,他喜欢温柔端庄的,你就照着董鄂氏学一学,但凡有事多忍让一些,宫中为人处事也处处留心,千万不要学静妃……落得那个下场。”
青芜只得点头答应。
……
下午回到承乾宫,青芜在榻上歪着,闭上眼睛,忽听得外面有弹琴的声音,忽想起来殊兰也在,休息了一会儿,便起身循着琴声到了殊兰房间里。
“格格……”殊兰看到门被推开,惊了一下,站起身来。
“你坐着弹,我听听。”青芜微笑着,到一边坐下。
殊兰答应了一声,坐下开始拨弦,琴声从她指尖流出,清越动人。
“紫竹调?”青芜问。
殊兰点点头:“是。”
静妃曾经学过紫竹调,却不知道该给谁弹……青芜望着殊兰轻拢慢捻着的指尖出声,她低着头,一股青丝从脖子边垂下来,眼睫轻颤,说不出来地温柔婉约。
温柔……他不就是喜欢温柔的女子么?
董鄂妃不就是。
“格格要学吗?”殊兰忽地抬起头。
青芜怔了一下,摇摇头:“今儿太晚了……明天早上再说吧……”
今天董鄂妃忽然不知怎么,动了胎气,所以顺治下朝以后就直接奔着她去,青芜走到房里,舒鲁正呈了药上来:“这是薛太医昨天开的药,格格喝了吧。”
青芜接过来,放到嘴边抿了一下,眉尖一挑:“这药倒是不苦。”甚至还有些清甜。
“薛太医说格格中了暑气,想事解暑的药。”舒鲁道。
说话间青芜已经将药喝完,递回碗,拿着书到廊下去了。
漫不经心地翻着,看到李义山的一句:“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忽地怔住了。
抬起头,目光向上,看到一角青灰色的天,看来就要下雨,不禁皱了皱眉。
正此时,后面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直起身回过头,看到顺治正从廊下转过来。“你来了?”她轻声说了一句,并不起身行礼。
“今天皇额娘召你去了?”他走过来,第一句就问。
“不过是嘱咐一些。没什么值得担心的。”青芜淡淡道:“倒是你,又过来干什么?”
顺治怔了一下。
“你妃子不是动了胎气么……”青芜语气淡淡:“你再不去好生守着也能放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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